赑屃(1 / 2)

万鹏反问道:“你觉得她闺女真的头疼?”

“什么意思?这个大婶为了她闺女头疼的事情,都到了病急乱投医的份了,难道你说她闺女的头疼是装的?”这倒是真的让我很意外。

万鹏道:“你不觉得这大婶是偷偷来找吴婆婆问的吗?她闺女很可能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随便一句头疼的谎言,能让她妈妈产生这么大的恐慌。

这个大婶脾气怎么样,人有多强势,你刚才也看到了,她闺女在家里肯定也是被她看得死死的,必须考上一个像样的大学,应该也是她给闺女定下的目标。

但是她闺女要么跟耀哥一样,根本学不会,要么就是有什么其他的梦想或者追求,不想走考学这条路,反正成绩比较一般。

高考出了考场,她应该就知道自己考的并不理想,回家老妈绝对不会这么容易放过她,所以她才会想出这么一个谎言。

如果是其他的谎话,那么可能很快就会被拆穿,但是她说跟她妈妈一样头疼症状的话,她妈妈反而会相信。

你想想,她妈妈这头疼的毛病,十几年都查不出病因,医院的所有检查都是一切正常,只有她妈妈一个人说自己头疼,还都是在关键时刻头疼,耽误很多事情,肯定有人怀疑过她是装病吧。

本来自己已经非常难受,却还要被人怀疑是自己装病,这肯定不会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正因为这些,所以女儿一跟自己说头疼,而且描述的症状和自己一样时,妈妈肯定是第一时间就选择了无条件相信,而且还满心愧疚,认为是自己把这个毛病遗传给了女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这十几年,每一次头疼发病,都在担心这个病到了女儿身上。

女儿跟母亲从小生活在一起,肯定无数次看到过妈妈发病,也无数次听妈妈描述过头疼的症状,所以伪装起来,应该并没有什么难度。

再加上妈妈根本就没有打算怀疑,而是打算悄悄想办法去解决,自然就有了今天这出好戏了。”

这么一分析,好像还真的挺有道理,姑且先当事情就是这么发生的吧。

“那这个大婶坚持要查是不是下面有东西索债,你是不是也有什么猜测?就算这头疼是邪祟所至,邪祟也不只下面的啊?”我又问道。

万鹏说:“这个我就不用猜了,事情都是明摆着的,一眼就看见了,啃她脑子是一种有了道行的死乌龟,这玩意儿也没有固定的名字,你喜欢叫它无壳龟,就叫它无壳龟吧。

乌龟这东西活的年头很长,所以成了精的也不少,但没有一只会傻到把自己的壳给扔掉,活着的和死了的都不会。

你看到的东西之所以没有壳,是因为他们的壳在他们死后,被一种比他们厉害的大龟扣押了,他们也已经沦为了大龟的奴隶,帮大龟做事,包括但并不限于向活人讨债。”

“乌龟的世界还这么复杂?大的欺负小的欺负的这么过分,还流行养鬼奴隶的?这乌龟的世界也该开化一下了吧,不是说有压迫就有反抗的吗?”我吐槽道。

这个奴隶龟的说法我还真没听说过,随意一脸的惊讶。

万鹏笑道:“你是念书念傻了吧,理论也不能乱套啊,你见过工蜂造蜂王的反?这世界上很多事情虽然你听来很荒唐,但它既然存在,就有它存在的道理。

其实也并不是所有成气候的龟都会养奴隶,目前我知道的,会养龟鬼奴隶的,只有驮石碑的那种,就是赑屃。

赑屃其实也挺惨的,虽然说也是龙王的一个儿子,但干的这活挺悲催的,有个石碑压在背上,根本动不了地方。

虽然都是待在风水宝地,道行一天比一天见长,但是身子始终被压动不了,很多想做的事情都做不了,换了谁谁心里也不痛快。

让赑屃驮碑的主人份量够大还可以,万一主人道行不够,压不住赑屃,当赑屃道行到一定程度后,就有可能会鸠占鹤巢,占据了主人的场地,开始享受人间香火。

所以你看有些地方供奉的东西各式各样,但里头的正主早就被赑屃吞了或者赶跑了,真正在那里享受香火的是赑屃。

而且赑屃也不只是在庙院祠堂驮碑,有些人也会用赑屃驮墓碑,这些作妖的无壳龟,就都是驮墓碑的赑屃养的。

赑屃会用各种方法把一些小乌龟招到自己身边,然后弄死并扣押他们的壳,让他们成为供自己驱使的奴隶。

一些能力大的赑屃,还可能会役使活人为自己修阴庙,虽然是用的墓主人的名义修的阴庙,但里面真正享受供奉的却是驮墓碑的赑屃。”

说到这里,我也就基本上明白了,阴庙我以前也听说过,其实就是供奉死人的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