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慕容远山答道,“李昱此次与盗匪交手,身中奇毒,需得有心爱之女子助力,方可解毒,而李昱问医者首言即为如此可否对心爱之女子有害,若是有害,宁可自己身亡,亦不愿害及,可见其对明月公主用情之深。”
“噢?竟有这等事?”韦明宇面现惊讶之色,“那他身上的毒后来是如何解的?”
“此人似是之前服用过某种奇珍妙药,此后昏迷多日之后醒转,其毒自解,不知何故。”慕容远山答道。
“原来如此……”韦明宇点了点头,竟然一点点的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慕容远山没有再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韦明宇,茶室内一时陷入到了寂静之中。
良久,韦明宇才回过神来。
韦明宇注意到了慕容远山不解的目光,不由得微微一笑。
“远山,令父沧海公,最近身体可好?”韦明宇对慕容远山问道。
“家父身体尚好,只要属下兄弟在家,便日日督导我兄弟闻鸡起舞。”慕容远山有些不明白韦明宇怎么又将话题转到了自己父亲身上,心中疑惑不已,好在他思维敏捷,立刻回答道,“多蒙将军挂怀。”
“如果方便,我想请沧海公过门一叙,为免言官有文字论列,由远山向沧海公说明即可,我便不送请柬了。”韦明宇起身道。
“属下遵命。”慕容远山抱拳答道。
又谈了一会儿,慕容远山觉察出韦明宇想问的话已经问完了,便起身告辞,韦明宇也不挽留,命仆人送慕容远山出了花园。
目送着慕容远山的身影消失,韦明宇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看着桌面上的茶杯,渐渐的出了神。
“李昱……可惜!真是可惜啊……”他摇了摇头,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韦明宇的思绪,他抬起头,看到是侄儿韦云潇快步走了进来。
“什么事情这么急急惶惶的?”韦明宇注意到了韦云潇的脸上似有焦急之色,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叔父,中山国王来报,东瀛国举国发动,似要对我朝不利。”韦云潇抢步来到韦明宇身边,将一卷纸交到了他的手中。
“是东瀛国?不是西越国或是南海国?”韦明宇一惊,立刻接过了纸卷打开。
“不是西越和南海,是东瀛。”韦云潇肯定地答道,“消息是中山国国王亲自派人送至市舶司的,市舶司李大人未敢耽搁,一边上报,一边按照约定,遣专人以‘飞鱼船递’快送,今天刚到,我便给叔父送来了。”
韦明宇打开纸卷仔细的看了起来,纸卷上写的内容并不长,他很快便看完了,一张脸立时凝上了寒霜。
这份信报是由市舶司提举使李世尧发来的,内容是刚刚统合“南海三十六岛”的中山国国王商永信发来的警报,商永信称东瀛国正在举国动员,赶造兵器战船,准备进攻大成皇朝。
“我还是小看了这个托穆尔,难怪他敢率主力放心西征。”韦明宇沉声道,“没想到他这一次留的后手,竟然不是西越国,而是东瀛国!”
“是啊!上次叔父探得西越国和戎狄汗国结盟,还互换了质子,是以全力防范西越,却不曾想竟是小小的东瀛国敢向我朝发难!”韦云潇也顿足道,“既然如此,叔父当奏明圣上,趁东瀛国尚未出兵,派大军跨海东征,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跨海东征?哪有那么容易!”韦明宇叹息道,“东瀛国定是处心积虑准备了好久,我朝水师虽尚堪一战,然千里海疆,处处遮防,兵力战船都太过分散,一时难以集结成军,能做到不让东瀛军侵扰东南沿海,便是万幸了……”
听到叔父的话,韦云潇意识到自己刚才说话的轻率,脸上禁不住一阵发烧。
大成朝现在的军备状况,其实并不乐观。
“据我所知,东瀛国和戎狄汗国之前联络很少,并无盟约,此次突然入寇,且恰恰在戎狄汗国西征之时,而与戎狄汗国有盟约之西越国却并无动静,这当中莫非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隐情?……”韦明宇皱紧了眉头,自言自语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