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汐与二小姐跑过去,想一看究竟,却被菊青拦在了一米开外。
菊青使了个眼色,小声道:“别过去,谁知道是什么病?”
长在身上的,一般都是会传染的。二小姐后退两步,抵上了门板。
姚汐眸子一眯,盯着楚芊芊的脸,问:“丹橘啊,你家小姐出门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丹橘的眼泪掉下来了:“没!她出门的时候儿好好儿的,活蹦乱跳的,身上也没长东西!”
言及此处,忽而顿住,犀利的眸光射向了姚汐,“是不是你给她下毒了?”
姚汐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拜托你讲话用点脑子行不行?除了冤枉我还是冤枉我!你看,你也知道的,楚芊芊只要出事就会算在我头上,我难道还嫌自己身上的罪孽不够重吗?再罪加一等,我还有活命的可能?”
是,这个道理,丹橘懂!
“可是……”
“可是什么?她吃的,我们都全都吃了,她喝的,我们也全都喝了,而除了她之外,我们所有人,包括你在内,全都没事!你倒是说说看,我怎么下的毒?”姚汐毫无畏惧地说。
她没下毒,的确没有,便是到了官府那里,她也无罪!
突然,不知是谁,低低地问了一句,“她不会是得了天花吧?”
天花,劣性传染病,传染性极强,死亡性极大。
人群,呼啦一下散开,又呼啦一下退后了。
☆、【v25】游湖,发病(中)二更
画舫在湖光山色间穿梭,一名姿容艳丽的女子端起酒杯:“陛下,我敬您一杯。”
山河壮、美人娇,心情,自然好。
陛下接在手中,一饮而尽:“禧嫔坐吧,不必老站着。”
“多谢陛下。”年轻貌美的禧嫔走到陛下左手边。
右手边明明有空位……
她好似没看到。
惠贵人起身,给禧嫔让了座,又从后方绕过去,坐在了陛下右手边的空位上。
嫔比贵人尊贵,坐左手边无可厚非,何况禧嫔是喀什庆人,原就高了汉人一等。
惠贵人懂,笑着,吃起了蜜柚。
陛下回头看了一眼,问她:“安贵人还在晕船?”
惠贵人微微一笑道:“回陛下的话,安妹妹是有些水土不服,睡一觉便没大碍了。”
陛下又吩咐身后的内侍:“给安贵人送些酸梅子和姜茶过去,午膳别叫她,炖点清粥,她什么时候醒了再吃。”
内侍福着身子应下:“是,奴才知道了。”
陛下想了想,又道:“算了,朕去看看她。”
内侍侧身,让出道来。
惠贵人、禧嫔站起身,行礼恭送陛下。
陛下满意地看了看她们,和颜悦色道:“你们玩吧,难得出宫一趟。”
像个大家长对孩子的口吻,但其实,他也就才三十出头罢了。
禧嫔扬起天姿国色的脸,甜甜一笑:“好的,我和惠妹妹在这儿赏湖。”
惠贵人温柔地弯了弯唇角:“我可能没办法陪禧嫔姐姐了,祭祀的经文还没抄完。”
出来玩你还带了经文抄录?真是好勤奋啦!
禧嫔暗暗白了她一眼!
陛下抚了抚惠贵人的肩膀,宠溺地说道:“难得你这么上心,也多注意身子,别熬坏了。”
惠贵人含羞带怯地点头:“臣妾省得,陛下快去看安妹妹吧,安妹妹这会子怕是难受着呢。”
道了声“好”,陛下含笑去了安贵人的厢房。
惠贵人叫人搬来案桌,铺了文房四宝,开始在阳光下抄写经文。
她不是那种貌若天仙的女子,但她就是有种淡然的、云卷云舒的书香气质。
不远处,禧嫔一边饮茶一边偷瞄着她。
在不知翻了多少个白眼后,禧嫔问:“谁做出的茶奶?”
在喀什庆,父亲请了人教习她汉族文化,比起背四书五经,她更讨厌吃茶。那么苦、那么涩,哪像人吃的东西?不过跟奶和糖一块儿烹煮之后,倒是别有一股清香清甜又爽口的味道,让她天天吃她也是乐意的。
宫女轻声道:“听说,是个姓楚的汉家姑娘。”
又是汉人!
禧嫔冷眼睃着惠贵人,随手将茶杯搁在了桌上:“难喝死了!不要再让本宫喝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