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节(1 / 2)

还忍不住满心的痛快。

老阉狗,还当她是当初那个为了能过得好些,什么苦痛都得咽下,什么屈辱也都得忍下的她呢?再过些日子,她不但要让他把她曾受过的苦痛与屈辱都受一遍,她还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至于许明孝,许宓同样也是恨,也是巴不得他能生不如死的,只不过如今还能利用他给许夷光添堵,她不得不暂时留着他而已,等将来他没有用了,她一样会让他真正生不如死!

许宓就这样想了几日许明孝回京后,会给许夷光带来怎样的恶心、耻辱还有麻烦,越想便越解气,越想便越痛快,等听到孙奎打发的人来回话,许明忠已打发人出发去接许明孝了后,她就更痛快了。

她那个好大伯不是自来最刚直不阿,最看不上她的吗,如今还不是为了儿子的前程,向她低头了,他当初一定想不到,风水会转得这般快吧!  偏偏她正自高兴呢,贤妃忽然打发人去她宫里请她了,话还说得颇不客气:“我们娘娘传丽贵嫔娘娘过去,是有极要紧的事,还请贵嫔娘娘快些吧,仔细误了我们娘娘的事,后果贵嫔娘娘只怕担当不起

。”

许宓立时大怒,她虽知道自己现下奈何不了贤妃,却也从没怕过她,更不会白白受她这样的闲气!

不但没去贤妃宫里,反而让人狠狠给了贤妃的宫人几巴掌,拂袖而去了。  不想很快贤妃宫里又来了人,这次来的却是沉香了,张口便是:“我们娘娘让奴婢问丽贵嫔娘娘,可还记得小德子,若不记得小德子了,还有一个人,可是贴身服侍过贵嫔娘娘的,贵嫔娘娘总不会不记

得了吧?”

直把许宓唬了个魂飞魄散。  她当然还记得小德子,当初就是他自那个人牙子手里花重金买了她,然后送给孙奎的,许宓也是在跟了孙奎一段时间后,才知道了小德子大名孙德,乃是孙奎的干儿子之一,只是自来不大得宠,为了

得成为孙奎身边的第一人,只好另辟他径。

而把许宓送给了孙奎后,孙德也的确如愿以偿,成为了孙奎跟前儿最得宠的一个干儿子,去哪里都带着他,有什么好处都不会少他一份儿了,“父子”两个可谓是皆大欢喜。  惟一不欢喜的,就是许宓了,她曾跟人牙子混过一年多的事,始终是她的一块心病,也是一个噩梦,哪怕她已孙德孙奎的手,让人牙子死无葬身之地,死无对证了,她依然害怕万一哪一天,孙奎就知

道了她过去的事,毕竟纸终究包不住火。

而跟着孙奎虽然苦痛屈辱至极,但至少,她不用忍饥挨饿,颠沛流离,已经是她当时所能过的最好的日子了,总不能让她真给人为奴为婢,甚至人尽可夫去吧?那她真只有去死了!  所以又过了一段时间,许宓便找机会,大大小小接连坑了孙德几次,让孙奎十分的不高兴,再让她的枕头风一吹,孙奎终于将孙德给赶走了,赶走了还不算,事后又听许宓的:“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

生,万一他怀恨在心,有朝一日反过来咬了公公一口,公公岂不是后悔也晚了吗?”,还买了亡命之徒去追杀孙德,直到对方来回报人已杀了,货钇两清后,许宓方彻底松了一口气。

万万没想到,孙德竟然还活着,且还落到了贤妃手里,叫许宓怎能不色变,不魂飞魄散?

只得勉强自持着,带人随沉香来了贤妃宫里,想着贤妃也许是诈自己的呢,只要自己死不承认,那她便奈何自己不得。  可惜不但小德子在贤妃手里,连她当初跟人牙子混那一年多里,曾服侍过她一场的小丫头子小喜儿,也在贤妃手里,也不知道贤妃到底是怎么找到了她的,照理她都该已被转卖过不知道多少次,要找

到她,比大海捞针还难啊!  让许宓纵再想自欺欺人,说贤妃只是知道一点点东西,都是在诈她,也自欺欺人不下去了——既能一下子说出小德子和小喜儿的名字来,可见什么都已知道了,那人在不在贤妃手里,又还有什么分别?

第1089章 绝望至极

可许宓就算心里再清楚、再愤恨、再害怕,也知道她断断不能承认这件事,断断不能在贤妃面前露怯,不然今日露了怯服了软,以后便只得由得贤妃拿捏,贤妃让她向东,她绝不敢向西,贤妃让她杀鸡,

她绝不敢打狗了,那与她先前过的行动都受人掣肘,行动都要看人脸色,笑不敢笑,哭不敢哭,半点自由都不能有的憋屈日子,又有什么分别?

她可早发过毒誓,这辈子再不会过那样的日子的!  所以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咬牙硬撑到底,就算贤妃真把人送到了皇上面前又如何,皇上那般的宠爱她,什么都能包容她,据常公公说来,便是皇后娘娘,皇上对她也更多是敬重,不像对自己,那是实

打实的疼爱与宠溺,常公公都跟皇上几十年了,这世上还有谁能比他更明白皇上心的?

那皇上一定不会相信贤妃的胡说八道,而只会以为贤妃是出于妒嫉,在陷害她,这种争宠的戏码,皇上还见得少了吗,定不会轻易就被蒙蔽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皇上真因此对她有所怀疑了,也一定不会与她一般见识,也一定会至多她哭求一阵,便原谅了她……吧?皇上可是天下之主,胸怀四方,连宰相肚里都能撑船了,何况皇上呢,一定不

会与她一个小女子一般见识……吧?

眨眼间许宓心里已是百转千回,说是要走,脚却跟生了根似的,半天都迈不出去一步,脸也是白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的,跟打翻了调色盘似的。  贤妃看在眼里,轻嗤一声,又凉凉开了口:“丽贵嫔不是说要赶着去服侍皇上吗,怎么还不走,莫不是舍不得本宫?不不不,你心里这会儿早恨不得生吞本宫了,怎么会舍不得本宫?那就是,不敢走了

?本宫还当你多硬气呢,原来也不过如此,你说你直接服软多好,为什么非得见了棺材,才肯落泪呢?”

许宓闻言,就越发恨不能生吞活剥贤妃了。

她好容易才有了今日,仇人更是一个都还没让他们悔不当初,却又要受制于人,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她就算活着奈何不了这个老贱妇,死了变成厉鬼,也一定不会放过她!

面上还不能表露出来,还得咬牙继续硬撑:“贤妃娘娘真是会说笑,嫔妾为什么不敢走,嫔妾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倒是娘娘,只怕没听说过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  说得贤妃霎时冷了脸,但随即又笑起来,道:“看来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也是,任是谁死到临头,都会忍不住垂死挣扎的,毕竟蝼蚁尚且贪生。可惜本宫耐心有限,懒得与你多说了。沉香,你立

时带了人,去见常公公吧,常公公知道了,皇上自然也就知道了。”

待沉香恭声应了“是”,却行往外退时,又看了一眼许宓,轻叹道:“到底还是年轻啊,不知道什么叫作‘伴君如伴虎’,不过很快,你就会知道了,可惜代价是你的命,你纵知道,也晚了。”

许宓早已是呼吸困难,摇摇欲坠。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什么叫“伴君如伴虎”,便没亲眼见过,这些日子也听过不少了,绝不会天真到以为皇上真是一个宽容随和,没有脾气的人,一个没有脾气的人,怎么能震慑群臣,又怎么能统治这么

大个天下?  何况她还亲眼见过皇上发怒时的样子,真正是一个厉眼,一声怒喝,便足以让所有人都战战兢兢,汗出如浆了;她也曾侧面见识过皇上的疑心有多重,真正是对一个人有了一丝一毫的疑心,都不会再

信再用了……叫她怎么敢冒险,一旦冒输了,她丢的可不只是如今的无上宠爱与尊荣,更是她的命!  便皇上念及昔日的恩情,侥幸留了她一条性命,她已过惯如今众星捧月,高高在上的日子了,叫她再回到以前屈辱的日子去,不然就是墙倒众人推,人人都落井下石,她还不如死了算了,那与要她的

命,又有什么区别?

“等一下!”眼见沉香的身影就要消失在门后,许宓终于再支撑不住的尖声叫住了她。  一抬头,就对上贤妃好以整暇,一副早料到她会如此的神情,许宓终于崩溃了,近乎歇斯底里的尖叫着:“你到底想我怎样,到底要我怎样?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逼我,为什么就不给我一条活路,我到底

做错了什么啊……”

满脸是泪的瘫坐到了地上,心里绝望至极。  贤妃终于站了起来,缓缓走下汉白玉的阶梯,款步走到许宓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道:“早这样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你放心,只要你乖乖儿听话,本宫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将来本宫也不是不可以

放你一条生路。”

许宓赤红着眼睛看向她,哑声道:“那你要我做什么?总不能你让我杀人放火,我也去做吧?”  贤妃轻笑一声:“说得你多纯良,不敢杀人放火一样。不过你放心,本宫不会让你去杀人放火的,要杀人放火,本宫手下有的是人,还轮不到你,本宫只会让你做一些小事,譬如时不时的在皇上面前说

一些话,必要时候,再喂皇上吃一些东西而已……”

话没说完,许宓已恨声打断了她:“那你还不如直接让我去杀人放火,或是直接杀了我!”

让她时不时的吹枕边风没问题,可要让她弑君,却是万万不能够,皇上一旦不在了,她的死期势必也到了,她才不会那么蠢!

贤妃“啧啧”两声,“你喂皇上吃你那什么‘糖丸儿’时,怎么不这样说,这样想呢?你说要是再让皇上知道了这个,知道了他离不开你,竟是因为这个,他会怎么样?”

便是她,也没想到许宓与孙奎竟敢这般胆大包天,难怪贱人能得宠至厮呢,敢情是拿不干净的东西迷惑了皇上!

贤妃竟然连这个也知道……许宓打击受得太多太大,已然麻木了,片刻方漠然的道:“看来娘娘已经审过孙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