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间内,装修得奢华而张扬,舱内设施应有尽有,厉景呈跟要碰面的人互相握下手,对方也是厉景呈许多年没见的旧相识,“待会,我给你介绍个人。”
舱门一下被打开,对方更没敲门或打声招呼,为首进来的男人嘴角挂起抹微凉的笑。
“来来来,介绍下……”
厉景呈目光对上男人,两人视线交触,从方才在甲板上时,男人其实就看到厉景呈了,如果换做别人,敢在他的地方看热闹,早被他丢海里去了。
可厉景呈不一样,为什么不一样?
两人同时伸出手,交握时,分别倾上前,肩膀碰触到后才退开。
中间人明白了,笑着道,“原来你们早就认识了。”
两人坐到沙发内,其实算不上深交,但男人能结识的地方很多,比如,声色场合。
有了相同的爱好,以后谈事也就方便。
厉景呈不由度势,对面的这个男人,关于他的背景,对外掩藏得很深,几乎很难挖掘出来更深的一面,只知道封家独子手段非常,年纪轻轻便已是个非凡的人物,做事向来秉承快、狠、绝的原则。
“封少,给点面子,可别玩出事来。”中间人笑意暧昧地盯着他唇瓣处染上的血渍。
男人舌尖轻抵,拇指擦了下,“不是要谈码头线的事吗?”
似乎,方才的事早被他抛诸于脑后了。
厉景呈朝身侧的朋友道,“你不还有事吗?”
对方指了指自己,目露疑惑,厉景呈莞尔,可别让他怀疑他的智商。
“对对对,”很明显,是幡然醒悟的样子,“我还有很多事呢,你们慢聊,慢聊。”
男人快步出去,并将门带上。
厉景呈开门见山,毕竟还着急回家见老婆。
他从资料袋里拿出一叠照片,有厉景寻车祸现场的,也有海滩前那两排霸气的车队,他将照片放向茶几,男人并没伸手接,只是斜睨了眼,“你想问什么?”
“这条海岸线,我也是打听了许久才知道,是封少手底下的。”
男人心里跟明镜似的,“对。”
“既然封少不否认,有些事我想问个明白。”
男人伸出手,“前不久,是有人运了批私车去吏海,至于用途么……”
厉景呈其实心里猜了个八九分,他也是聪明人,哪些话能说透,哪些话要半透明,他在这方面早就炉火纯青了。“我二弟婚礼现场被撞成重伤,至今昏迷不醒……”
男人拿起酒瓶,给自己斟了杯酒,他要比厉景呈年少好几岁,可举手投足间的霸道和从容早已到了一定的修为,眉目沉寂,镌刻的五官不止是精致两字就能形容的。听到厉景呈的话,他甚至眼皮子都没抬下,骨子里浸润的傲娇令人看了分外不爽。
厉景呈接着说道,“厉家在吏海,也算有头有脸,出了这种事,我父亲亲自上京,势必要找出幕后那人,我二弟之前做的事足够他在牢里蹲个几十年了,我虽然从我父亲手里接过这个担子,但替老二善后的事,我从来不做。谁做下的孽,谁就要亲自承担,其实,我心里只想要个明朗的答案。”
“什么答案?”男人听到这话,总算抬起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