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寻并不知道自己的伤势,他装着昏迷,自然也不知道全身上下做过哪些手术。
盛书兰夹了筷鸡肉送到他嘴边,“待会再喝点鸡汤,还有个鸽子呢。”
“你是要吃死我啊。”
“呸呸呸,胡说什么呢!”盛书兰忙给他喂着饭。
厉景寻还在恢复期,根本吃不下太多东西,是被盛书兰强行喂食的。
她坚信,吃得多恢复得才能越快,厉景寻吃了小半碗,实在无力吞咽,便推开了碗。
清晨时分,盛书兰是被一阵窸窣声吵醒的。
她起身,见盖在厉景寻身上的被子在动,她下了床走过去,“怎么了?”
“有些不舒服?”
“是伤口痛吗?”
“不是。”
盛书兰弯腰看眼,伤口都好好的,“是不是恢复期就这样?”
今天,巩裕来得很早,她转身拧把毛巾。
“嗯——”
似乎是阵难耐的呻吟,巩裕赶忙转身,“景寻,景寻,是你醒了吗?”
盛书兰丢下手里的毛巾也过来,“妈,您,您听到什么了?”
“我好像听到景寻的声音了。”
“是吗?”盛书兰佯装喊了几声,“景寻,你醒醒啊。”
她将厉景寻的手塞入被中。
“妈,肯定是您幻听了。”
厉景寻身体十分难受,仿佛五脏六腑塞满了棉花,他真怕在这病床上装不下去。
医生进来查房,看了看仪器,又查看下伤口。
盛书兰想要确认下,“医生,请问您下,要是他醒了,我是不是就该给他大补,好让他尽快恢复呢?”
主治医生一边记录,一边头也不抬道,“开什么玩笑,病人这样的体质,还能大补?最开始只能喝些流质。”
“什么?”盛书兰懵了,“但他这是硬伤啊。”
“他车祸中,肋骨刺穿了肝,做了这种手术,要等病人体内通气,等他醒了,护士会具体安排吃什么东西的。”
盛书兰想到厉景寻今天的不适,她倒吸口冷气,“如果第一时间喂食了呢?”
“那,很有可能会肠粘连。”
她眼圈立马红了,医生看她眼,合起手里的病历,目光再度投向病床,他掏出手电,想去检查下厉景寻的眼球。
盛书兰见状,一下扑到厉景寻身上,“你什么时候才能好好起来吃东西啊?我会亲手为你煲汤,就算你开始只能吃流质的东西,我也愿意顿顿为你熬粥,你快醒醒。”
医生看到这,摇下头,冲几名实习医生道,“走吧。”
盛书兰一直也没起来,她嘴唇贴到厉景寻耳边,“对不起,对不起,你千万别有事啊。”
巩裕觉得盛书兰真是莫名其妙,问得问题总和吃有关。
“我看你是吃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