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医生替她掖好被子,“一般三指到四指特别难开,也是最痛苦的,忍过了,后面几指就能容易很多。”
荣浅听闻,心都凉了,她疼了这么半天才开一指,厉景呈在旁拉住她的手,他从她怀孕起就想过让她剖腹产,看不得她难受,如今生产的过程又是这样漫长,厉景呈替她擦着额头的汗,“挺得过去吗?”
沈静曼见状,摇摇头,这儿子分明就是在旁敲退堂鼓的,她走到荣浅身侧,“挺挺就过去了,能顺产肯定顺产好,恢复得也快。”
荣浅这会什么话都听不进去,身体疼得被活生生撕裂般,两条腿不住蹬动,她大口喘着气。
下午两点多,医生示意将荣浅的病床拉入产房。
厉景呈跟在后面,床进入产房的一瞬间,荣浅忽然伸手拉住门,“不要,我不要你进去。”
厉景呈拉住她的手,没想到她会有这个要求,“你说什么?”
“我不要你看到我这幅样子,你在边上陪着,我生不出来。”荣浅坚决,尽管已经疼得面目狰狞,却仍抓着门不放,“厉景呈,我自己就可以了。”
他仿若被骤然剥夺掉呼吸,临进产房,厉景呈没想到荣浅会给他这样一击。
护士在旁劝,“现在好多人都有老公陪着,既能一起见证宝宝出生,也能给你加油打气。”
“我不要,”荣浅决绝,“我这样太丑了,我不要!”
护士有些为难,“我们得进去了。”
厉景呈闻言,只好松开手,看着产房的大门在他眼前重重合起。
偌大的房间内只有荣浅一人,好几名医护人员围着她,荣浅双手抓着旁边的把手,时钟仿佛被刻意拉得缓慢,平日的一分钟在荣浅而言,甚至比一个小时还要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