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忍疼痛,腹部的旧伤口因为用力,仿佛也在滋生出痛觉。
荣浅眼泪刷得流了出来,尽管她有最好的医护人员保驾护航,有单独的vip病房和产房,可她的心却是空的。
她没有一个相爱的丈夫守在身边,也没有和蔼焦急的爸妈等在产房外。
她早就存了这份心,不会让厉景呈进产房,他不止一次、毫不掩饰地在她面前透露过陪产的紧张和兴奋,还说要替小米糍剪脐带,荣浅当时都说好,可真正到了这个时刻,她一句坚持就能断了厉景呈等待几个月的希冀。
荣浅并没觉得丝毫快慰,护士替她擦着眼泪,“别哭啊,待会可就没力气了,要不,还是让你老公进来吧?”
她使劲摇下头,“不用。”
产房外,厉景呈坐在深蓝色的椅子内,抬头看着大屏幕。
待产几个大字清晰地印入眼帘。
他双手插入发丝,他多想陪她共同经历这一关,却只能止步在此。
荣浅的坚决出乎他的意料,他们之前分明都说得好好的。
厉景呈俊目泛过阴寒,恐怕,这是荣浅早就打算好了的。
产房内传来犀利的尖叫声,厉景呈狠狠闭起眼,期间有护士进出,医生替荣浅检查着,“再忍忍。”
这是她今天听过最多的一句话了。
护士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盒巧克力,“你老公让我给你带进来的,我给你剥一颗?”
荣浅痛得瘫在那动不了,护士将剥好的巧克力塞到她嘴里,到了傍晚时分,她还在产房内,喉咙已经干哑,荣浅不再喊了,只是狠狠咬着嘴唇,头发和衣服全部湿透。
医生看不过去,“你还是喊吧。”
她眼泪忍不住,在死去一般的痛崩溃袭来时,荣浅听到一阵啼哭声。
清亮、干脆,且无比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