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阎柔宣威潞河北(十四)(1 / 2)

三国之最风流 赵子曰 4178 字 1个月前

阎柔等人率部到至潞县北,在邹丹所部列营的北边十余里外,也开始建造营垒。

建造营垒的同时,阎柔请鲜於银、苏仆延率本部在周围警戒,以防邹丹趁机派兵来攻。

邹丹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贸然发起进攻,因为他知道阎柔一定是会派兵马警戒的,所以他只是率领帐下诸将,在一些骑兵的护从下,驰到高处,远观阎柔所部的军容。

却是从高处远望眺之,只见宽阔的平原之上,波光粼粼的鲍丘水以东,简直是尘土蔽日。

胡骑打仗有一个习惯,就是他们会吹口哨,发出种种怪叫之声,只见那草间河边,尘土之中旌旗林立,万马奔腾,——何止是数万匹战马,加上此起彼伏的唿哨之声,声势非常的惊人。

邹丹左右诸将,不乏失色之士。

便有一将,忍不住再次进劝邹丹,说道:“将军,阎柔部声势不小,我军兵少,强战之,恐不易胜,末将愚见,不如……”

“怎样?”

“要不然我军还是暂先退回潞县,等待君侯的援兵到后,再做进攻?涿郡离潞县不远,想必明公的援兵至多十日,就可到达。只这十来天的功夫,想阎柔他又能掳掠多少县外百姓?而且现在他在这里驻营,也不一定会再去掳掠其它县了,我部又何必非要於此时与他决战?”

邹丹怒道:“我军兵马已至,若不战而退,现返潞县,却去守城,你想过没有,这对我军的士气会造成多大的打击?且我自从君侯征战以来,从来就没有怯懦过,遇到敌人,我只知所向直前,而不知暂退二字是怎么写的。”

那将鼓起勇气,继续进谏,说道:“可是将军,阎柔所部实在声势浩大,苏仆延等乌桓胡酋也都有勇武善战之名,此战如果战败,可该如何是好?恐怕潞县、以至渔阳郡都会遭害。”

虽然阎柔所部声势的确很大,可是站在高处的邹丹,这时毫无畏惧之色,他的嘴角甚至露出了轻蔑的笑容。他说道:“刘幽州十万之众而皆灰飞烟灭,不堪一击,阎柔搞了这些胡儿过来,滥竽充数,又有何用?其兵马虽众,不及我军之精也,胜之易如反掌!”

见左右诸将还有人想要说话,邹丹沉下脸来,说道:“临战之际,最忌动摇军心,岂不闻三军之灾,生於狐疑?再有敢沮丧我军心者,军法行事,斩首!”

诸将凛然,不敢再有人出言劝谏。

两天后,阎柔部的营寨筑好。

两边信使往来,定下了三天后,在敌我两营中间的这块空地上进行决战。

却是说了,两军交战并不是都用计谋或者怎样,更多的时候,两军交锋,还是像阎柔和邹丹现在的这种打法一样,互相择地筑好营垒,然后选择一块地方,彼此在约定的时间,把部队带出来,相对列阵,最后互相进行战斗。当然,如果有一方不想打,非要退回城中去守或者固守营垒不出,那也是有这种可能性的。比如原本历史之中,诸葛亮与司马懿的那几场大战,司马懿往往都是龟缩营中不出,等待诸葛亮部的粮草耗尽,抑或别的有利於魏军的机会,再做进战。不过,眼下邹丹和阎柔两人,显然都是没有这种心情的。

阎柔是急於决战,想赶在公孙瓒的援兵到前,先把邹丹击败。

邹丹则是看不起阎柔所部,觉得他们是乌合之众,想要一举把他们拿下,不等公孙瓒的援兵。

要说起来,邹丹的判断也不为错,阎柔所部的确是不管怎么看都像是乌合之众。

首先,其部的这些汉人战士,不但是跟着刘虞打了败仗后的败军,士气应该是比较低沉,而且这些士兵多数还是从外地为避战乱迁徙过来的寻常百姓,基本上没有受过什么训练。

其次,占据主力位置的那些胡人的骑兵,一则,此前曾被公孙瓒打得落花流水,二来,分别是从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等各郡而来,或言之,乃是混杂之旅。

确然像乌合之众。

但是邹丹有一点却是料错了,如果说乌合之众的话,可以说是乌合之众,然而士气这块儿,汉人兵卒和乌桓骑兵的士气却都不低。

刘虞毕竟在幽州的威望很高,他如今被公孙瓒毒死,这些汉人的兵士,特别是外来的移民,平时受他的恩德,都想为他报仇;至於胡人骑兵,有的也是感念刘虞的恩德,有的则是贪图阎柔许给他们的那些利益,所以也都是斗志较高。且不必多说。

……

只说到了双方约定决战的时间,也就是三天之后。

这天一早,阎柔和邹丹敌我两部兵马,分别从自己的营中出来。

阎柔部在北,邹丹部在南,相隔了几里地,相对列阵。

邹丹部的步卒比较多,骑兵比较少。

阎柔的部曲正好相反,步卒比较少,骑兵比较多。

阎柔所部的步兵主要由汉人兵士组成,不到四千人,其余的全是乌桓、鲜卑等等各部胡骑,有近两万之数。

邹丹所部的兵士步卒约有五六千人,骑兵约有三四千人,不过邹丹部的骑兵虽然比阎柔部的骑兵为少,但在军械装备上,却要比阎柔所部的那些乌桓、鲜卑骑兵的军械装备要好。

敌我双方的步兵、骑兵的组成数量不同,然而在列阵上,彼此双方却是相同,都是把步卒列在了中间,把骑兵列在了两翼。

邹丹在指挥自己的部队列阵的时候,密切地观察对面阎柔所部的列阵情况。

当他看到阎柔把其部的三千余汉人步卒列在了中间,组成了中阵以后,他笑与左右说道:“我就说从来没有听说过阎柔有什么会打仗的名声,果然不错,被我料中了吧?你们看他所列的阵势,其步卒只有三四千人,他却把步卒列於其中,将骑兵列於两翼。他竟敢这样列阵,那么只要我军把他的步卒冲垮,其两翼骑兵被我军从中间切断,自然其骑虽多,也就不足为虑,我军可以分别击之了!”

左右诸将观看阎柔所列之阵,认同了邹丹的判断。

阎柔阵中。

鲜於辅问阎柔说道:“阎公,我军步卒为少,你却为何把步卒列在中阵,且把你的大旗树立在了步卒阵的后边?这样列阵的话,若邹丹以其精锐来冲我步卒之阵,我步卒阵一旦被其冲垮,则我两翼之骑,岂不就被阻断联系而将任人宰割,无法对其发动有效的攻势了么?”

阎柔笑道:“我正是要他来攻我步卒主阵。”

鲜於辅问道:“这是为什么?”

阎柔说道:“我军的兵马虽然比邹丹所部的兵马为多,但我军的主力是乌桓、鲜卑各部的胡骑。这些胡骑,一来,他们只能打顺风战,一旦出现逆风,他们就不可靠,很可能就会溃散而逃;二来,也正是因为他们只能打顺风战,而邹丹所部的步卒战斗力很强,所以如果我军主动发起进攻,驱使这些胡骑去攻打邹丹所部的步卒阵的话,很可能会久攻不下,而如此一来,我军的胡骑他们很可能就不想打了,这场仗就只能结束;又一旦我军撤退,邹丹很可能会用他的骑兵来追击我军,也许乃至会因此而失利战败,……所以,这场仗要想打赢,就只能是挑动邹丹主动向我军发起进攻,而我军在其进攻的时候寻找战机,取得胜利。”

鲜於辅说道:“阎公你的意思是说,诱邹丹所部来攻我步卒之阵,而后我军用骑兵夹攻其阵?”

阎柔说道:“不错,我正是此意。”

鲜於辅眺望对面严整的邹丹部阵型,担忧地说道:“阎公,此策虽佳,却有一忧。”

“何忧?”

“我军的步卒不一定能挡得住邹丹部的冲击。我军步卒既少甲士,又多缺乏操练,只怕战力不如丹兵。”

阎柔指了指自己的将旗,说道:“故此我才把我的将旗树立在了步卒阵的后头,我将旗在此,贼兵纵强,足安军心。”又说道,“亦因君忧,我欲请君亲在步卒阵中督战,君意如何?”

鲜於辅慨然应道:“阎公尚且将旗在此,绝不后退半步,何况於我?为了给刘幽州报仇,我命都可以不要,莫说只是在前督战!愿从阎公此令。”

阎柔大喜说道:“好,这样的话,此战稳赢了。”

……

将近午时,双方阵势俱成。

两边的士兵分别吃了些干粮。

不能吃饱,吃个半饱就行,如果吃饱,人会发困,到对战时,就可能精神不足。

彼此士兵吃过干粮,又休息了一会儿,阎柔却是没有等来对面邹丹向他发动进攻。

邹丹阵中。

一将问道:“明公,你不是已经决定先要把阎柔所部的步卒阵冲垮,然后纵骑践踏以克胜么?却为何现在我军与阎柔所部的阵型已经列成,将军却不发兵去攻?”

邹丹说道:“我军将士虽比阎柔所部精锐敢战,然阎柔所部的骑兵到底比我军多,且他总体的兵力也是我军的两三倍之多,我军如率先发动进攻,有可能会后劲不足,所以,我在等阎柔先来攻。等他攻我军一阵后,我军再作反击。”

那将明白了邹丹的意思,恍然大悟,说道:“明公要要先做坚守,耗其锐气,再做反攻。”

邹丹笑道:“正是如此!阎柔所部虽众,然多乌桓、鲜卑诸部胡儿,胡儿怎么可能肯为他死战?只要我军先把他的锐气消耗,他们久攻不下,则这些乌桓、鲜卑诸部胡儿的锐气必然受挫。到的那时,我军再发动反击,我料之,定能轻松地把其步阵冲破,随后,再把他两边的胡骑分割,这场仗咱们就打赢了!他们就只能任我军宰割。”

左右诸将俱皆赞叹,说道:“明公此策高明。”

阎柔阵中等了半天,已过午时,犹不见邹丹主动发起进攻。

阎柔猜出了邹丹的心思,与鲜於辅,鲜於银、齐周、苏仆延、尾敦等人说道:“邹丹可称知兵,他按兵不动,这是想等我军进攻,先耗我军锐气,然后再做反击。”

鲜於辅说道:“他若不肯进攻,公之计策岂不落空?我军现下,应该如何应对才是?”

阎柔略作忖思,说道:“他不肯先攻,既然是在等我军先发起进攻,那满足他便是。”

鲜於辅说道:“阎公此话何意?”

阎柔笑道:“我此话的意思,就是我表面上说的意思。”

鲜於辅说道:“阎公的意思是说咱们先主动发起进攻?”

阎柔说道:“正是!”

鲜於辅说道:“可如果这样做的话,会不会反而中了邹丹之计?阎公你刚才不是说邹丹正是在等我军发动进攻么?”

阎柔笑道:“我军可以先发动进攻,但我军之攻不是真的攻,而是诱他来打我步阵。”

“发兵佯攻,诱其来击?”

“然也。”

众人议定,阎柔便鸣鼓,吹响号角,遣出了两三千的乌桓骑兵去进攻邹丹阵。

……

邹丹阵中。

遥遥闻到阎柔阵传来的鼓角之声,旋即见阎柔遣出胡骑数千,驰来进攻己阵,邹丹自矜笑与左右,说道:“阎柔忍耐不住了,派兵来攻我阵。此战,我之胜算已有七八成矣。”

传下命令,叫中间的步卒阵地坚守阵型,又令两翼的骑兵做好出战的准备。

丹部步卒阵最前用武钢车组成了一个车阵,车阵后是由盾牌手组成的盾牌阵,再之后是长矛手组成的长矛阵,再之后是弓箭手组成的阵型。这是一个比较标准的对抗骑兵的步军阵型。

……

骑兵冲锋速度很快,敌我两阵间距又才数里,稍时,冲丹阵的乌桓胡骑已至近处。

丹兵两翼骑兵未动,中阵步卒的弓箭手,在各级军官的命令、指挥下,向外开弓射箭。

箭如雨下,对面冲来的乌桓骑,迎着箭雨冲锋了一段距离,颇有中箭落马者。

这些胡人骑兵也挽弓射箭,向邹丹所部的步卒阵射了一阵,便就撤退回去。

攻了一阵,等於说是毫无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