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一整天,秦叶新没有选择泡澡,洗了个淋浴后便坐在梳妆台前擦护肤品。
在楼下时还不觉得累,回到房间身体一放松,疲惫感顿时铺天盖地袭来。
秦叶新强打精神,打算敷张面膜再入睡。
刚要站起,秦慎便进门了。
秦慎刚泡完澡,身上穿着纯黑的丝袍,黑软的发尾吹得半干,自然地垂在耳后,露出整个前额。
睡袍领口大开,秦慎不仅身高腿长,还有着宽厚的双肩与健硕的胸膛,一件睡袍被他穿得性感无比。
秦叶新白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地偏了视线。
这下,秦慎纹丝不动的脸色终于绷不住了。
他快步上前握住女人温香的手腕,把她扯到怀里。
秦叶新挣扎不了,只好任他抱着坐在梳妆镜前。
秦慎盯着镜中不施粉黛的女人,眼尾上挑,眼睛却大而明亮,一幅妖精相,然而性子又乖又娇,于是整个人就像只蓄势待发的小白狐,她慕你时、爱你时,再烈再冷的男人也难抵挡。
秦慎抬起女人的下巴,拇指轻轻揉着她下巴上小小的黑痣:“你是打算一辈子都不理我?”
她嘴角下方的黑痣跟肌肤融为一体,恰到好处,却无端让她随时都带着种妩媚。
秦叶新故意笑得娇俏:“在楼下理你了呀,不算吗?”
秦慎沉声道:“不算。”
他原本声线带了些哑,一旦将声音放低,便显得性感无比。
秦慎继续问道:“你确定还要这么继续跟我赌气下去?”
面对秦慎一本正经的语气,秦叶新则是好笑:“难道不是你吃醋吃得莫名其妙?”
笑意未退,秦叶新确实气秦慎对她的不管不问,但想起前夜的噩梦,心中陡然一软,偏头盯着秦慎的下巴,道:“秦慎哥哥,你别吃醋,我喜欢你很久了。”
秦叶新确实喜欢秦慎很长时间,但说不上是从什么时候起。
刚到秦家时,她还叫方奕,这里像是梦,像是另一个一碰就碎的世界。
在饭桌上举起银质的刀叉,会害怕无意间将刀叉掉落在瓷白的餐盘上,咣当一声,突然回到那个阴暗无助的家中。
她的亲生父亲方高易被判坐牢,她不知道今后要过什么样的生活时,叶晴阿姨说要收养她,她躲在被子里哭了整夜。
叶新,秦叶新,这名字里有她的新爸爸新妈妈、新家庭,还有她的新生活。
一开始,除了慈眉善目的叶晴跟救起自己的司机郑叔,她谁也不敢接触。
秦爸爸总是板着脸,她不敢像叫叶晴妈妈一样称呼他为爸爸,只称呼他为叔叔,秦慎也总是冷着一张脸,她只敢小心翼翼地叫他一声秦慎哥哥。
秦慎大她六岁,她刚入秦家时,秦慎刚上珀市大学,他那时住校,很少回家。秦叔叔公司忙,同样也很少回家,家里时常只剩她跟叶晴妈妈两人。
她很惧怕秦家的两位男人,他们在家时她总会尽量躲在房里不出门。
底下的佣人说什么话的都有,有感叹她可怜的,有妒忌她命好的。秦叶新记得,有一次,某个佣人说她是太太捡回来的便宜女儿,难听一点,是太太捡回家的宠物,更有甚者,说她长相不好,眉眼里一股妖气,指不定将来祸害秦家,威胁秦家唯一的大少爷的地位。
秦叶新很委屈,不过不是替她自己,而是叶晴。
叶晴的善良不该遭人贬低,他们站在冷漠的立场,又有什么资格拉叶晴的善意下水。
秦叶新当时怒气冲冲地走进厨房,站在高了自己不少的佣人面前,火冒三丈地反驳。
她处处维护叶晴,说她不会跟秦慎抢任何东西,如果有机会,她宁可用一辈子来报答秦家对她的好。
她刚到秦家一年,这些藏在心里的话第一次被愤怒激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