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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要上天 绝歌 3243 字 17天前

他上辈子都没见过长成这样的,从眼神到神态再到气质不需要任何言语,就是衬得周围的人都是“尔等都是凡人屁民”的……loli,不要说小朋友里了,美国总统都没她这么拽。

不过,这位小姑奶奶确实有资本拽,人家家里是这个世界最大的奴隶主,全天下都是她家的奴隶。

于是裴三郎继续木头人雕塑:我能怎么办?我一个七岁孩子,吓都吓傻了。

小萝莉用一种很不满的眼神打量着他,然后视线落在他脖子上的围脖、手上的手套上,扭头,理直气壮气愤地质问:“父皇,你不是说他家没有总角小儿的手套、袜子、围脖卖吗?”那脆生生的声音简直像鞭炮在屋子里炸开。

裴三郎暗中“卧槽”一声,心说:“还有这一出。”他赶紧说:“禀长公主殿下,我戴的是样品。这等新造出来的东西,难免有这样那样的不好之处,需要多次改良之后实在找不到问题才能往宫里送。我父亲这前献给天子的手套,也是经过多次多人试戴过后,这才正式织造进献上来。我戴这手套、围脖、袜子,是为了看它哪里还有需要改进的地方,除了我,没有任何总角小儿有。您那么贵重的身份,若是手套袜子围脖戴着不合身不舒服磨坏了皮肤,我的罪过就大了,实在不敢在样品改良好以前送进皇宫太内里来。”

天子看向裴三郎:比他爹的嘴还能说。

小萝莉是真不好糊弄,她说:“样品也好,贡品也好,有就是有。父皇,你刚才说的是没有。”她指向裴三郎:“这里有。”

裴三郎真心给跪了,且已经给跪了。从现在起,劳资现在最讨厌萝莉。热腾腾的屋子,他的冷汗都快下来了。他遇到这种情况,说不定就要被迫删号不玩了。删号就删号,不玩就不玩,但是,这删号的方式不是“点击删除”就删了的呀,而是皮鞭、板子、绳子、刀子、锤子好几十种刑具随机挑选,可能是单一也可能是n种混合,由他人实施。

第39章

天子原本只是随口搪塞, 哪料到他的长公主竟然较上了真, 还叫她拿了个现形, 当即派人去传口诏让太内司即刻购置长公主的袜子、手套和围脖。

长公主提要求:“我要戴上后我能在冬日里骑马不会吹风受寒的。”

裴三郎:“……”这是有新的订单生成吗?

天子:“……”原来竟然是想骑马。他当即苦口婆心地劝:“天寒地冻, 朔风凛冽。”

长公主说:“如果不是担心受寒,我要手套围脖作什么。”

这些东西本来就是裴三郎想出来御寒的, 天子还不能怪罪他有,于是问裴三郎:“你可有在冬日里骑马?”

裴三郎心说:“我就算是说我在冬天都是坐马车,也拦不住你家长公主想骑马。”万一长公主跑去骑马得了风寒, 他肯定是会被迁怒的, 镇武府上下可担不起这风险。他当即回道:“回禀天子,冬日不仅天寒还路滑,若是马失前蹄, 便是有马鞍也护不住我的,兴许马倒下时还会压到我,故此, 我不曾在冬日里骑过马。”他的眼珠子一转,问:“长公主可曾在冬日里坐过滑雪车?”

长公主好奇地问:“何物?”

裴三郎说:“我来京的路上,有些路段非常难走又很危险, 很容易连马车带贡品一起坠下山崖,需要把贡品从马车上卸下来由战奴搬过去。有些贡品很重, 战奴搬不动,只能拖拽前行, 但又怕拖坏贡品, 于是需要底部捆绑木头保护。我便想到了一样物什, 滑雪车。”他问:“可不可以给我一块绢布和烧过的黑炭?”

天子抬抬手。

当即有宫女去替裴三郎找来他需要的东西。

裴三郎在地上铺开,地上铺的雪狼皮又厚又软,没法画画,只好在自己的膝盖上画。

天子又抬手,然后有宫女抬了张小矮桌给裴三郎。

裴三郎谢过天子,当即趴在小矮桌上,在绢布上画了辆简易式的圣诞老人雪橇。圣诞老人的雪橇是没篷顶的,他为了防风保暖,加了层民国时期那种黄包车的车顶。

天子和长公主起身,来到矮桌旁低头查看。

裴三郎说:“这滑雪车没有轮子,专程用在冰雪路面行驶。同样的积雪路面,木板的辙印比车轮的浅,没车子那么颠簸。车子小而轻,用不上马,一头羊、一头鹿,或者是找两个仆人都能拉动。抱着暖和的小暖炉,坐在这样的车上,被拉到结冰的湖上或河上,比骑马可自在多了,还不用担心被摔。”

天子仔细地打量过绢布上画的滑雪车,又颇为稀奇的打量了两眼裴三郎,心说:“真不愧是为了骑马就能想出马鞍的小子。”他听裴三郎说得头头是道,为了哄住女儿不去骑马,说:“我让工匠给你造一个,如何?”

长公主问裴三郎:“可以在结冰的湖面上行驶?”

裴三郎点头,说:“是,但冰一定要结得厚,如果冰太薄,是承受不住人的重量的。如今天寒地冻,湖面都冻住了,正是刚好。”

长公主点点头,又仰起头看向天子,意思就是她要到皇宫的太湖上坐滑雪车。

天子当即令宫女送去匠作坊命令工匠制造。他拉着长公主坐回软榻上,说道:“镇武侯嫡三子进献滑雪车绘图有功,赐黄金百两。”

裴三郎赶紧叩头谢恩。

天子挥挥手。

天子的近身宫使上前,客气地将裴三郎请出去。为了担心他乍热乍冷受寒,又让他在靠近大门的地方略微站了站,稍微适了点外面的冷空气,这才把他请出去。

这位宫使已经三十多岁,待出了天鸾宫,才问裴三郎:“令尊近来可好?”

裴三郎一听,哟,跟老爹有交情呀。他当即拱手行礼,“回世伯,家父近来甚好。”

“世伯”被噎了下,他打量两眼裴三郎,又指着他笑了笑,说:“小人精。”不由得又多看两眼裴三郎。裴三郎虽然年幼,脑子却是转得极快,稳重机变,琢磨起新物什是一样接一样。他能从奴隶拖贡品想到造滑雪车,这脑子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最难得的是不是谁都有本事能从天子那得到金子赏赐。

他亲自领裴三郎去到皇宫大殿前侧的太内司衙找到监司望公和置办司司掌诚公。

望公和诚公在皇宫太内任职,掌管着宫内事务,早在宫使诏裴三郎进宫时就已经收到消息,也是吓了一大跳。

虽然当今天子子嗣众多,但很多皇子公主连排齿序的年龄都没活到就夭折了。子嗣传承关系江山社稷,天子甚至把众皇子公主们接到身边亲自抚养,结果仍然是一个接一个地夭折。如今天子众多子嗣中看起来能够立得住、活得稳的就这么一位公主。天子进出都把长公主带在身边,他们多少都能摸到点天子的小心思:谁说我养不活孩子的,给你们看看我的长公主多健康多神气多勇武,不输儿郎。

天子这般为之,使得长公主从小到大样样处处都是独一份,如今他们把这独一份给漏了,还被长公主逮住了。

长公主虽然小,却不好唬弄,要是哄不住,天子可不会替他们担这纰漏,必然追究。

好在裴三郎也是个小人精,把长公主哄住了。

望公和诚公当即跟裴三郎定下契书赶紧给公主采办手套等物什,又催裴三郎回去后就连夜赶造,明早送来。

裴三郎可不想再被那吓死人的小萝莉再叫进宫,自然是连声应下。

置办司的司掌诚公借口送裴三郎出门,待到了无人的地方,便问起裴三郎钱庄的事。这铜钱兑换金子提一成为已经是满城皆知,大家也都好奇裴三郎他们哪有那么多金子来兑。

裴三郎想了想,这位可是大客户,不能得罪,而且吧,这位手上的金子也多。他略作思量,说:“若是旁人问起,我自是不说的,但您问起,这自然是不一样。钱庄派出伙计找那些需要兑换金子的人去兑金子。他们便是不找我们兑,也得找别人兑换金子,如果找我们钱庄兑换,一次性超过一百两金子,每两金子多付一百文。诚公,您算算这账,来我们钱庄兑一百两金子,那可是整整多出十贯钱,牛羊都够买多少头了。”

诚公悄悄地算了下自己手上每年采买物资要派出去的金子有多少,那心思就活动了起来。他倒是也想开一座钱庄,但他当的是皇差、花的是天子的金子,他不能把天子的金子送到自己的钱庄里兑换铜钱赚这好处,不然,那担的可是抄家灭门的风险。这里面有利可图,但要怎么样才能既能捞到利,又不担风险呢。

他拿眼去看裴三郎,就见裴三郎也在笑眯眯地看他。他没好气地“啧”了声,说:“有话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