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如果你是指二年级我做的冰淇淋三明治,抱歉,那真的就是牙膏。”
那一年暑假,每天下午电视台都会播放一则美食选秀节目,周一是开胃酒,周二冷盘,周三是鱼肉……以此类推,周六是甜点特辑。我记得选手中有一位胖胖的棕发女士,手艺奇佳、说话风趣,因为喜欢她我立志要成为一名甜点师,妈妈还给我找了好些食谱。假期的末尾,趁父母都不在家,我用冰箱里的两大盒薄荷味冰淇淋做了几个造型独特的冰三明治(你知道,就算是名厨,第一个成果也总是不太好看的),做到最后一个材料不够了(有些是化了,有些是被我偷吃了),大厨为图省事,跑去楼上的卫生间拆了一只崭新的薄荷味牙膏……
毫无疑问,那个残次品被我送给了哥哥。
艾瑞克恼羞成怒,气哼哼的把我丢在沙发上:“今晚你没有甜点吃。”
我刚要抗议,就听到屋宇深处传来幼儿娇嫩的哭泣声,哥哥已经脱去西服系上了围裙,步履不停的立刻往房间里走去:“他有些感冒,今天好多了,出门前我喂过一次,可能是该换尿片了。”我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一时不能接受他嘴里也会吐出‘尿片’这种单词。
“平时,平时是谁照顾他更多一些?”
“我们都很忙,有专门的保姆负责照顾他。”他熟练的弯下腰,检查小孩的体温和排泄情况,气味儿顿时有些难闻。我注意到孩子们的房间布置的非常可爱,女孩那一半几乎就是按照我小时候的喜好装扮的,贝壳小台灯和华丽的实木梳妆台,床上还堆着很多毛绒公仔,其中一只是我的老朋友了——长耳朵史迪奇。蓝色壁纸那边就简单很多,一张摇篮床和一个大衣柜,我猜卢卡斯现在还用不上太多东西。
“你要抱抱他么?”换好尿片后艾瑞克累出了一头薄汗,他把不甚安分的小婴儿竖抱在怀里,“终于又见到妈妈了,卢卡斯今天很高兴。”
……他长得很像艾瑞克,我是说,我当然没见过艾瑞克这个年纪是什么样子,我只是觉得他们长得很像。他戴着一顶乳白色的薄针织线帽(今天的伦敦确实有点儿冷),看得出来头发稀疏,一双乌溜溜的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就眼睛来说他长得更像我。
在眼泪汪汪的眼神攻势下,我溃不成军,双手投降,一边深呼吸一边稚拙的把这个软软的小东西从他爸爸手上接下来,动作僵硬,恍如一个很久没有涂油的铁皮机器人。他的身体很小,温热柔软,皮肤还散发着奶香……我口干舌燥的意识到这个小不点不是什么邻居家小孩,也不是宠物店里的小猫小狗,他是‘我’的儿子,是我骨之骨,我血之血。
“哥——”
“我们能不能不离婚?”艾瑞克静静站在我面前,发丝微乱,天知道他什么时候红了眼眶,“求你了,我们能不能不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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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有妹子说不希望他们将来生小孩,怎么说呢,我本人并不喜欢小孩,我是个超级丁克,我也不认为和谐美满的家庭生活一定意味着小孩,但是对莎莎和艾瑞克来说小孩是必须的啊。他们都是受过伤害的人,小孩不仅是爱情的结晶,也是骨血的延续。
这个番外下一章就该完结了,写的好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