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2 / 2)

傅京大剌剌将手递给宁善,跳了下去,也是连马凳都不踩。二人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手牵手,进了府。

在京城,并未明令禁止男风。养男宠,娶男妻在本朝还是屡见不鲜的。傅京与宁善当街牵手,不少人就算是看见了,也都见怪不怪了。

二人在房中坐定,傅甲着人上了热汤和香胰子,给二人净手净脸。宁善拧了热帕子递给傅京,又挑了些琥珀膏子抹手抹脸。

“什么东西?竟这样好闻?”傅京挥挥手,下人们纷纷退了出去,“从胭脂铺子里讨来的枝琼膏,净手净面后抹上一些,连德十用了都说好呢!”

宁善将枝琼膏的盒子递给傅京,傅京嫌弃这些东西是女人家爱用的,自然是拒绝了。

“哼,不识货!”

——

临近年关,宁俭盘算着宁家各院子里的年货各要派给多少。宁庆端了宫灯进来,“爷,天色暗了,要点灯了。”

宁俭放下手里的笔和算盘。

“今年善六院子的年货是否还要备着?”宁庆给宁俭书案两侧的油灯点燃,“怕是六爷今年要往傅大人的府上住下。听人说,六爷回商行后,隔几日就往傅府跑一趟。”

“到时候,还是备下一份年货,送到傅府去。”宁俭想了半晌,宁庆点头称是。

宁庆见宁俭闭目养神,“爷,今儿四爷送来了年节要回礼的账目,这两日正要从账房支钱呢。”

“他若是支取,便悉数给他,但账目要作准。记得明账暗账各做一份给我。”宁庆躬身应了。

宁俭有些乏,一年到头跟家里各个院子的大事小事劳神费力,好不容易熬到了年关,又要为宁谦官场上那些人情往来想法子各处使钱。真是苦不堪言。

第二日天一亮。宁家上下便齐齐忙活起来,今儿是小年,大小厨房都特意熬了糖稀,做糖瓜,祭灶,送灶王爷上天。

门房老王小王一大早就从外拖了胡麻杆铺在了府门口,这是京城过小年的习俗。送灶王爷上天,踩着胡麻杆才能步步高升。

“爹,你说九小姐今年过年也是呆在娘家了?这不合理罢?”小王捅了捅吭哧吭哧铺胡麻杆儿的老王,被老王一巴掌呼到了墙根儿上,“闭嘴吧你!整日里这嘴没个把门儿的,我看你就得跟那灶王爷一样,用点儿糖粘儿糊上你那张嘴。要是你因为这张嘴被主子爷责罚了,才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

小王委屈的捂着脸,闷不做声。

宁俭正要出门去,见老王气鼓鼓的教训小王,笑道,“老王叔生什么气,今儿是小年,训斥孩子可是不吉利的。”

老王与小王赶忙各宁俭作揖,“哟,二爷万福。小子不懂事,就该好生教训。”

宁俭爷拱拱手,“该教训也该到年后,热热闹闹过个年才是。老王叔,过年好啊!”

老王乐呵呵的应是,“二爷过年好!”

看着宁俭走远了,老王又瞪了小王一眼,“闭嘴多看多听,你说你怎么就是记不住呢!”

小王缩着脑袋往回走。

——

德十因着小年,免了刺绣和识字的修习。和宁喜在院子里和和乐乐的说话。

“怕是六爷今年要在傅府过年了罢?”宁喜端着一盘羊奶酪子进来。德十现在纤纤瘦瘦的,不少贵族小姐争着抢着要德十瘦身的方子,都被德十婉拒,挡在了门外。

德十摆弄着房里的新折下插瓶的梅枝,“名分都没定下,现在就去傅府未免有些孟浪了。”

宁喜笑道,“现在京城里谁不知道宁家六爷与大理寺卿傅大人同进同出,要说名分,早就有了罢!”

德十一惊,“何时的事?我怎得不知道!”

宁喜放下羊奶酪子,“小姐日日在绣房修习,再说这等事,六爷是不许让人从外面传进来的。”

德十叹了口气,“不许传进来又怎样,二哥四哥他们定是早晓得了。现在全京城都晓得了,哪里还能瞒得住他们。”

手里的梅枝被揉搓的掉了好多花瓣,宁喜悄悄退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快过年了呢~

☆、第五十章 死因 上

宁家忙活完热热闹闹的小年,年节的余温还未冷却,却突然从御史台齐御史府中传来一个噩耗:齐萱去了!

良九与德十一听闻这个消息,齐齐惊讶不已。良九与齐萱感情甚好,此时已泣不成声,倒是德十,赶忙请来报丧的人进来详询。

“何时的事?”那人一脸悲伤道,“回十小姐,我们家大小姐是昨日夜里悄没声儿去的,今儿早上大小姐的贴身丫头才发觉不对劲儿,唤了人去看时,大小姐都冷了好些时辰了!”

德十叹了口气,“晓得了,我们这就去齐府吊唁。”

遣了宁喜去宁俭院子回一声,德十便与良九一处,换了素衣,要前去齐府吊唁。

柳翩翩此时挑了帘子进来,“嫂嫂,我与你们同去。”

“我总觉得那位齐姐姐那日所说的‘药’有些奇异,我想去看上一看。”良九点点头,三人相扶着,慢慢上了马车往齐府去。

——

西城齐府此时一片素白。

显然齐府中还未从小年的热闹里回过神来。虽说多处挂了白幔,但门口的胡麻杆儿还未扫走,甚至有些供桌上还摆着糖瓜粘儿。

柳翩翩随着良九德十进了齐府,齐府现在上下哭声戚戚。齐萱生前居住的“灵萱园”被布置成了灵堂,单薄的棺木就摆在正屋正堂。

良九刚一进灵萱园,就抑制不住泪珠子,断了线似的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