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2 / 2)

地狱游戏[无限] 萌妖 2301 字 12天前

看着面色痛苦的女鬼,容音走上前,把手里的保温杯递了过去:“这是钱明哲拜托我们送给你的,水已经放凉了些。”

听到她的话,女鬼停止了干呕,她伸出沾满血的惨白双手,接过了保温杯,拧开了杯盖。保温杯里的水经过冷却,变成了适宜饮用的温度,再也没有扑面而来的热气了。

女鬼凝视着手里的保温杯,陷入了久久沉默。

静默,长久的静默,双方都没有出声,走廊里静得针落可闻。

过了许久,女鬼忽然朝两人走了过来。

魏轩皱起眉,刚要扬起手里的教鞭,就发现女鬼根本没有正眼看他。女鬼从两人之间穿过,径直走到了隔壁音乐教室的门前。她弯下腰,痛苦地皱起眉,惨白的双手捂住喉咙。

哗啦——

一大滩血被她吐到了门板上。

吐完血后,女鬼疲惫地直起身,朝走廊深处走去了。

她的背影看起来又苍老又脆弱,像是久经风霜的老妪,在无人替她撑伞的情况下孤独地走着。她很累,但是却没有拐杖支撑,她只能扶着墙壁晃晃荡荡地走着,手上的血蹭得到处都是。

她的身形越来越淡,越来越淡,一阵冷风吹过,便消失不见了。

“我们这算是把她消灭了?”

魏轩低声喃喃着,他走到音乐教室的门前,发现那滩血居然是强腐蚀性的,门板表面已经被腐蚀出了浅浅的盆状,就连刷卡器也早就已经面目全非了。

不过虽然刷卡器被破坏掉了,嵌进门框里的铁锁还在,依照这个腐蚀速度还需要很久。

魏轩挑起眉,把蜡烛递给容音,用意识唤出带着金色花纹的匕首,将刀尖用力扎进腐蚀最严重的地方。

如果他的狼魂唐刀还在,他完全可以轻松破开眼前的门,他在医院副本就是这么做的。现在唐刀变成了匕首,威力被削减了,却依旧保留着它的锋利和坚硬。

门板并不是特别厚,又被女鬼的血腐蚀浸泡过,内里已经很脆弱了,很快就被刀尖破出了足以容纳手通过的圆洞。魏轩将手伸了进去,找到了门把手,打开了门。

两人走进了音乐教室。

容音举起蜡烛,观察着整间教室。

这个教室的采光很好,有三扇窗户,所有的窗帘都是被拉开的,整个房间被惨白的月光所笼罩,东西看得很清楚。

门口正对的地方放着一架黑色钢琴,其中一个窗户就在钢琴后面不远处,一道黑影站在窗台前,眼睛的位置冒着两点血红色的光。

因为背光,容音只能看清那个人的黑色轮廓,那是一个高挑的长卷发的女人,正抱着胳膊,头正对着门口。

她的身形始终都没有动过,应该是个假人。

容音没有贸然走进,而是站在门口继续观察着。这架钢琴是纯黑的,盖子没有支起来,她可以看到钢琴后没有人坐着。钢琴盖上还放着什么东西,应该是一把小提琴。

小学的音乐教室通常千篇一律,门口不远处放着钢琴,然后就是成排成排的座位。平时上课,老师坐在钢琴前弹琴,教学生们唱歌,学生们则乖乖坐在下面,跟着音乐唱。

这间教室也是如此,台下有成排的椅子,坐满了学生纸人。

所有的纸人都没有头颅,脖颈是血淋淋的断口。

月光倾泻而下,无数具没有头颅的血色尸体静静坐着,明明他们的脖子上什么都没有,但是容音能感觉到,他们在看她。

目光冰冷,带着强烈的憎恨。

“这个女人是音乐老师吗?”

比起容音的谨慎,魏轩明显要放松很多,他走到了那个女人身边,碰了碰她的胳膊,发现居然是实心的:“这个老师是个木偶。”

闻言,容音走到一个学生旁边,发现材质果然变成了木头。

“这是什么意思?”

魏轩好奇地碰着女人木偶的胳膊,还敲了敲听响:“为什么要把纸人换成木偶?”

现在是夏季,天气比较炎热,女人却穿着高领毛衣,将脖子完全掩住了。这个发现让魏轩有些在意,他伸手把女人的毛衣领子往下弄了弄,忽然发现在她惨白的脖颈处有几块红斑。

魏轩还没有见过人类身上会有这种东西,这种印记好像还不是皮肤自带的那种胎记。正当他打算在脑海中搜索的时候,身旁传来了容音的声音:“音乐老师和校长有染,这应该是校长留下来的。”

魏轩没听懂她的话,他先是愣了愣,随后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

他的脸立刻红了起来。

容音站在魏轩身边,目光顺着女人的脖子往上,落在了那双血红色的眼睛上。

木偶的眼睛是用特殊的红玻璃球做的,里面好像还连着电线,两只眼睛就相当于两个红色的小灯泡,乍一看,猩红的双眼会让人觉得有些诡异。

就在她默默注视着这双红眼睛的时候,原本应该一丝不动的木偶女人忽然转过了头,对她大大张开了木质的嘴巴,露出了里面被刷上红油漆的舌头。

一阵清脆而诡异的笑声从女人的喉咙里传了出来:“老师今天嗓子不太好,不能教大家唱歌了,就随便出几个同学给大家进行才艺展示。班级里会乐器的学生不多,正好容音和魏轩都会,大家掌声欢迎一下他们。”

话音未落,台下呆坐着的无头木偶也都窸窸窣窣动了起来,开始鼓掌。

只有木偶的手才能发出这样的掌声,纸人无法做到。

女人在笑着,掌声在响着,原本安静无比的教室忽然热闹了起来。

容音走到钢琴前,发现钢琴的架子上摆着一张乐谱。

那应该是一张乐谱,之所以说是应该,是因为这张薄薄的纸片上沾满了凝固的血迹,那纸上的血迹就像是被盘了多年的古玩表面的包浆,轻易弄不下去。

魏轩甚至试过去用刀刮,只刮下了点点红色的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