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您那里不舒服?”
李全德立在金銮宝座一侧,没能及时发现武轩帝的异样,他急忙上前,俯身询问。
武轩帝呼吸有些急促,他伸手抚上悸动的胸口,手有些不自觉地抖动,“……宣,轻澜进宫。”
“快,宣濮阳神医进宫。”李全德被武轩帝的状况吓到。
连烜大步走到武轩帝面前,“静心丸带了么?”
“带了。”李全德连忙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瓷白小瓶,紧张地倒出了两颗药丸,连忙服侍武轩帝服下药丸。
大殿上的百官闭紧双唇,再不敢发出声响。
这样一场辩驳,放在从前也是常有的事情,可谁曾想,休养了半年有余的武轩帝,身体状况还是如此之差,竟是一点刺激都受不得。
濮阳轻澜来的时候,武轩帝已经躺在了龙榻上。
皇后和众皇子都焦急地在外间等候。
半个时辰后,给武轩帝扎了针的濮阳轻澜走了出来。
他淡淡扫了眼众人,脸上明显不快,“不是说了么,皇上如今受不得累,也惊不起刺激,最忌情绪大起大落,看看,好不容易养回一点精气神,如今又耗光了。”
真是狗屁糟心事,武轩帝的身子骨就像个大筛漏似的,他们还没事总让他受刺激。
酆王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要是初五那天,他没出城,也就没今天的事情了。
连烜拍拍他的肩头,这些事情,不是你想躲,就能避得开的。
酆王看着他抿了抿嘴。
他对老六并不觉得愧疚,只是让父皇被气得犯病,实非他所愿。
“轻澜呀,皇上他没事吧?”王皇后忧心忡忡。
昨日下午六皇子被关押进天牢,后宫的贤妃得到消息,像疯了一样,想要跑到雍宁宫求情。
王皇后当机立断让內侍把贤妃和朝华公主的宫殿包围起来,生怕她发起疯来,惊扰了皇上。
可没想到,皇上还是被气得犯病了。
濮阳轻澜摇摇头,“情况不怎么好,皇上本来就犯过一次卒中,这次虽然抢救及时没犯病,可身体也耗损得厉害。”
王皇后听得心惊胆战,“轻澜呀,那该如何是好?”
屋内众人都盯紧他。
“这病只能慢慢静养,平心静气,切勿大喜大悲烦躁忧心,以后朝中没有什么大事,最好不要让皇上操心了。”濮阳轻澜再次重申。
王皇后连忙点头。
连烜陪着濮阳轻澜走出宫门时,已经过了午时。
扎了针服了药,武轩帝睡了一觉,精神好了一些,濮阳轻澜沉着脸把他病情加大了说一遍,武轩帝一张瘦巴巴的老脸就哆嗦了几下。
人越老,越害怕死亡,更何况,武轩帝还没有多老,他当然珍惜自己的一条命。
对于濮阳轻澜的训话,自是老实地听着。
“你抓人的时候倒是痛快了,怎么没想着提醒你老子一下,让他悠着点身子。”
濮阳轻澜一张脸写着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