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可别忘了,德福县主是您御赐的县主,又七殿下的救命恩人,还是濮阳神医的表妹,五殿下这般行事,确实有些孟浪了。”
李全德凑上前,忍不住替七皇子说了几句话。
相对于脾气暴躁又自大的厉王,李全德内心更偏向于冷峻孤傲行事有章的七皇子。
武轩帝沉吟一二,觉着李全德说得有理。
老五就是贪欲惯了,走到哪里,眼睛都不老实,是得好好教训教训。
老七却有些偏执了些,虽然是救命恩人,可又不是他媳妇儿,至于发那么大脾气么?
“德福县主遇刺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武轩帝看向魏冥。
“回圣上,酆王后宅内没有安插人手,所以,具体情况不清楚,只知道一个小丫鬟在领着县主前往前院的时候,在桥上动手行刺,县主机灵避过,却掉到了河里……”
魏冥的声音像没有感情似的,平铺直诉,毫无起伏。
武轩帝听得眉头直蹙。
王府后宅确实不在锦衣卫的监管范围内,毕竟是皇家子嗣,该有的体面还是得顾及的。
如果不是特殊情况,武轩帝也不想事事插手。
他慢慢从偏殿走回了正殿中,脑卒中后,武轩帝的性格改变了许多,知道自己的情绪不能过于激动,他现在做什么事情,都尽量慢一点。
这一慢字,让他悟透了不少从前不大看中的道理,思考的方向也就有了一个大的转变。
大病一场后,武轩帝觉着现在无论什么事情,都没有自己的命重要。
命没了,所有的一切都只能是空谈了。
大殿上跪了一排的皇子们,依旧挺直着腰背,只是厉王的脸色变得更白了几分。
武轩帝就想到魏冥回禀的情况。
这脑子有坑的家伙,一再不服气冲上去,被老七狠狠收拾了一顿,身上挨的拳头可不少。
该,遇事只会脑子发热向前冲,不挨点揍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转头再看老七,一张冰块脸好像雕刻一般,眼帘半垂着,如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
武轩帝顿感牙疼,这一个两个的,都不是省心的主。
他面黑如锅底,沉着声音说道:“今天的事情,老五老七双方都有过错,各罚半年俸禄,老五惹事在先,又对劝架的兄长甩手,罪加一成,禁足思过半个月。”
他话一落,厉王原本发白的脸,变得青红一片,“儿臣不服,明明是老七动手在先。”
凭什么只有他被禁足?厉王一张脸憋得发红。
武轩帝瞪了他一眼,眼神里带了几分的警告,“你失礼在先,皇家的礼仪风范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要不要朕再派个教习嬷嬷让你重新学一遍。”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是没错,可你一个堂堂的皇子,盯着一个女子的胸部算怎么回事?饥渴到什么程度,才会这般失态。
厉王一脸震惊。
父皇不是最不注重那些狗屁礼节规矩的么?老大为何不受父皇待见,不就是因为他太过一板一眼,循规蹈矩,所以才没被册封为太子的么?
怎么才病了这么一段时间,父皇的转变怎么如此之大?难道这天真的要变了么?
惊讶的不止是厉王,酆王、嶺王和六皇子同样有些惊异。
这实在不大像武轩帝往日的作风。
武轩帝懒得理会他们的不可置信,继续往下,“老大老二身为兄长没有起到规劝的作用,罚俸三个月。”
酆王嶺王对此倒没什么异议。
六皇子嘴角微翘,正暗自庆幸没他什么事的时候,武轩帝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