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预想中的那样顺利,手腕被人死死钳住,力道之大让靳布的手指忍不住张开。
“哐啷”装满镇定剂的注射器掉落在地。
“你这是要做什么。”楚修然冷着眼看了看地上滚动的注射器,他知道这里面装的东西会让人昏睡。
靳布被钳住的手腕因为外力微微发白,她哂笑:“你觉得我要做什么。”
“五天,我守着你守了五天,为你为我们的孩子心痛了五天,你便是这样回报我的?!”楚修然松开靳布的手腕,弯腰捡起地上的东西,“看你这般痛不欲生,这里面的东西不止让人昏睡罢。”
“对,这里面的东西剂量小时可以麻痹人让人昏睡,剂量多的情况下是可以直接让人毙命。”此时靳布已经没有了泪,实话实说。
“为何,是因为我没有护住孩子吗,我是不知道你有身孕,若我知道我定然不会让你打开家书,不会让你动怒,不会让你有机会服药……”楚修然蹲下身直视着靳布。
“诛、杀、九、族。”靳布亦直视着他如墨的双目一字一顿,“如今没了孩子倒省了陛下一桩心事,否则我既为云家人,我肚子里的孩子也应该算在云家九族之内罢。”
楚修然面色一沉,眼中瞬间风起云涌。
忽地,他一下子捏住靳布的下巴:“这几日朕真是冲昏了头,皇后可是医术高超之人,怎会不知自己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呵,看来你这些日子是故意延缓病势将朕拴在你身边了?”
“这次也是故意动怒,故意给自己机会服下香包里面的药?所以从一开始你便没有想过要留下这个孩子!”
靳布心中酸涩一片,几欲流泪,低声轻喃:“没错,我老早便知道,从你决定诛杀云家那天开始我就便开始着手处理孩子了!”
“你……”随着楚修然手劲的加大,靳布觉得下巴都要被捏脱臼了。
她冷笑:“生气?那我再告诉你,即使这次不会服药,我也会找各种借口摔跤,滑倒,或者直接给自己调一碗落胎药……”
“你这个毒妇!”楚修然甩开手,靳布的头狠狠地碰在床头,一股温热从发间流出。
鲜血顺着发丝流出蜿蜒至脸颊,让靳布看起来犹如鬼魅。
靳布似乎没感觉到疼痛扭过头:“我再毒也没有陛下毒,当初你为了娆辛娘娘与先帝冷战多年,我还以为你会是重情义之人,却没想转脸便能因为自己的舅舅是前朝遗孤连带诛杀云家。”
“来人!”楚修然眉心一跳,德武‘刷’的从天而降。
“朕要流霄郡此次疫情最原始的发迹点,以及云家所有人的下落,如果有死的就把棺材给朕挖出来!”
靳布仰天长笑:“陛下以为此时过去还来得及?几日前疫情之事传至金陵城之时已是当地官员压了又压的时间。”
“而现下从金陵去往流霄郡最快七天,再加上陛下在我身边耽误的五天时间。我估计云家那些死透的人早已过了奈何桥重新投胎做人了。”
细算一下二十来天的时间,足以让娘亲他们赶到大楠镇了。
“皇后好计策,朕与皇后相识许久竟不知皇后如此足智多谋,看来以前真是小瞧了你。”
“莫说陛下没料到,就连臣妾自己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如此善于心计。”靳布自嘲,“看来这脑子是个好东西,被逼到绝处后硬是可以激发脑子的潜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