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2 / 2)

傲慢与黑化 苏寞 2403 字 18天前

瓦罐排骨汤最先端上来,严央欢呼一声开动。

阮湘南见卓琰没有动筷的打算,就拿过杯子,为他倒了一杯热茶:“你最近不忙吗?怎么有空来这里玩?”

“我爸给了我几天年假,让我休息一下。”卓琰回答,“不过真要算起来的话,我有很多年没有休过年假了。”要是把没休的年假都加起来,再算上婚假,估计可以连续休息半年。他一想到婚假,又不由皱眉。

“你不是一直都说你爸爸对你很狠,就连让你睡沙发都不心疼,还会主动给你休假?”

卓琰看着她,缓缓地笑了一下:“当然是给我时间多跟本市的名媛小姐约会,不然你以为呢?”

这个时候,服务生又来上菜。阮湘南跟人道了谢,回首笑问:“天天软玉温香的,想必感觉很好?”

卓琰还是笑:“那当然,至少遇到的都是淑女。”

严央嘴里叼着排骨,含含糊糊地开口:“你们都不吃吗?”

卓琰冷哼道:“不吃。”

“乖,你自己先吃。”阮湘南摸摸严央的脑袋,“菜不合胃口吗?”

“很好吃啊,”严央苦着脸,“可是拜托你们别吵架了,好不好嘛。”

“我从来不跟女士吵架。”

阮湘南无奈,他说从来不跟女人吵架,那到底每次那个跟自己抬杠的人是谁啊。她夹了几筷子蔬菜给严央:“别只吃荤菜,蔬菜也要吃。”末了,还给卓琰夹了菜:“你也饿了吧?吃饭。”

卓琰纡尊降贵地吃了几口,又放下筷子。

阮湘南只得继续给他布菜,他就像大爷一样,赏个脸就吃几口,不然就搁筷子。这顿饭吃得真累,阮湘南开始后悔答应来接待他们。

吃过午饭,她带他们去了自己住的地方。剩下三个合租的学生都出门了,上课的上课,打工的打工,客厅的沙发上还乱糟糟摆了好几条裙子。阮湘南跟他们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室友,他们四个人是两男两女,其余三人都是学生,只有她是来做项目交流的。

严央一进她的房间,立刻脱了鞋蹦到床上去,从背包里拿出遥控杆和游戏机:“来不来铁拳,黑暗复苏?”

趁着他们连机器等待游戏载入的时候,阮湘南去厨房切了一盘橙子,端进来给他们。

严央捏着游戏手柄,嘴里念念有词:“蛇形拳蛇形拳……啊!”

阮湘南把切好的橙子剥掉皮,放到她嘴边。她配合地张嘴咀嚼,但是眼睛却始终盯着电视机屏幕,一副食之无味的样子。

严央很快就气恼地捶了一下游戏手柄:“重新再来过,你用白熊,我用雷武龙。”

“都跟你说过了,你换一百次也是输。”卓琰很干脆地换了人物。

新游戏开场,严央都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血条唰唰地少下去。卓琰的那个人物的血条几乎都没有变化,简直刀不血刃。

阮湘南看了一会儿,凑近过去,在卓琰耳边说:“要不要我也帮你剥橙子吃?”

她说话的吐息探入耳中,让他有种被过了电的错觉。卓琰忙拉开一点距离,跟她保持到绝对安全的社交距离,严央的雷武龙趁着这个机会对着他的白熊拳打脚踢,最后一记绝招直接把对方ko掉。

卓琰回头一看屏幕,大势已去。

严央对着屏幕嘿嘿笑了一阵:“谁说换一百次我还会输的。”

阮湘南含笑剥出一瓣橙子,递给卓琰。

他直接当作没看见,把她晾在那里不理不睬。

严央转过头,一口咬走她手上的橙子,舔舔嘴唇:“嗯,很甜的啊,你们都不吃吗?”

阮湘南抽了纸巾擦擦手:“我买了话剧的票,是下午场,要不要一起去看?”

卓琰对歌剧话剧这些活动都没有兴趣,又不想扫大家的兴致,便也勉强跟着一起去了。阮湘南买了三张票,严央拿了最左边的那个位置,阮湘南在中间,而卓琰则坐在她的右手侧。

开场前,严央嘟着嘴说:“姐姐,你这是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很幸福的。”

卓琰在心里暗骂严央不学无术,左拥右抱和齐人之福这两个成语有她这么用的吗。

话剧是《蝴蝶君》,法国领事高仁尼爱上了神秘的东方女子宋丽玲。宋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眼波对于他来说,皆是神秘风情。他拜倒在她的裙底,神魂颠倒,眼见爱情如幻影晃来晃去,来去无踪。

中场换布景时,灯光黯淡,卓琰侧过头看了身边的人一眼。

以前看悲剧爱情电影同班女生都泪水涟涟,他只觉得剧情太无聊。而这场话剧对他来说也是同样无聊。高仁尼最后一程都在监狱中反复思量,无人为他作证,而送他来到这里的就是那位东方女子宋。

原来爱情没有真相,也没有定数。

而如他父亲卓显扬所言,婚姻是人终此一生需要去尝试过的那一段旅程,如同爱情,只不过爱情更加不可预测。人这一辈子,大概都会试着去爱一人,哪怕疯魔。

☆、017

话剧结束,他们再一起吃了晚饭,从餐厅里出来,已经弧月悬空。经过滑铁卢,阮湘南停下来,示意给他们看:“这里是拍《魂断蓝桥》的地方。”

从车窗里往外看,那轮弯月似乎就停驻在桥面之上,雾气氤氲,就连倒影在水中的月影也随着粼粼波光摇曳生姿。桥边法国梧桐树上的疤痕,斑驳深刻,好似一只只眼睛。

阮湘南弯了弯嘴角:“不过《魂断蓝桥》是悲剧呢。”

严央笑道:“嗯,这部电影我也很喜欢,姐姐你这个方式明显是来追女孩子的嘛,吃过饭在外面兜风看月亮什么。”

阮湘南笑了一下,没有接话,重新踩下油门。

卓琰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隔了片刻,忽然道:“明天你有什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