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节(2 / 2)

与权谋 故宅骑士 2384 字 14天前

孔丹依又问:“你不回去是等着他认错,服软,上门道歉?”

冯俏低道:“我不要他纳妾!”

啪,孔丹依扇了她一巴掌,冯俏捂着脸,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委屈极了。

孔丹依收回隐隐作痛的手,冷漠道:“你不想章天德纳妾,娘懂。可你不许章年卿纳妾,我倒想问问你,谁教你的。”

冯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那爹和公公怎么就能不纳妾呢。”

孔丹依道:“那能一样吗。你婆婆给你公公生了三儿一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当年他本来就是高娶,怎么能富贵了就忘记根本。”

眼泪终于砸下来,冯俏大哭道:“我也给他生了一儿一女啊!”双肩抽泣,冯俏第一次觉得崩溃。她满心绝望,为什么连母亲都不理解她。是章年卿变心了,心里有人了,明明是他错了。

为什么大家都在谴责她。连自幼疼爱她的娘都说她错了。

孔丹依说,冯承辉是高娶,后来调任也都是衍圣公帮的忙。冯承辉理亏在前,故而后来即便孔丹依没有给冯家生一个男孩,冯承辉也没有再娶。可这两个例子,并不能代表不纳妾就是正常的。

孔丹依淡淡道:“冯幼娘,你真的是被宠惯了。”

被母亲接二连三的推向对立面,冯俏嚎啕大哭,胡搅蛮缠道,“我不要。我不要他纳妾,我不要他身边有别的人。娘,你是我娘。你怎么能帮着章天德说话!”

孔丹依别过脸,忍下心疼,强硬道:“若是其他事,娘恐怕还能帮一帮你。可章年卿纳妾,你让娘怎么管。你是当家主母,管他良妾贵妾贱妾,你拿不住,还是管不住?若是管不住,你大可以来问娘。”

冯俏不想听这些话,她觉得母亲十分残忍。母亲明明知道她的心结在哪,明明知道她在乎的什么。硬生生左言右他,拿一把刀在她心上扎窟窿。

冯俏不想听大道理,从昨晚到现在,她脑子很乱。她不知道这件事还能对谁说,早上一个冲动跑娘家,原以为娘会开导她,劝劝她。好让她不要胡思乱想。

谁曾想孔丹依比章年卿还伤人。

“可他心里有人了啊,有别人了!”冯俏崩溃道:“我和他成亲这么多年都没听过要娶上别的女人。这次,不知道他在外面遇见哪个女人了。在家里和我大吵大闹,非要娶妾。是他变心了,你为什么要骂我!”

冯俏发疯似得胡搅蛮缠,“父母之言媒妁之命,这是你们给我挑的人。娘,我是你亲女儿吗。你怎么处处偏帮着章年卿。如果连你和爹都不偏我,这天下没有谁会偏我了。”

孔丹依隐忍着,反问冯俏:“你想让娘怎么帮你。让你爹你先生的名义命令章年卿不许纳妾?去孔家找婴玮,让他以衍圣公的名义管教章年卿?还是让你爹联合昔日同僚,和晖圣阁的学生针对章年卿?”

“不,不是。我绝无此意!”冯俏慌乱道。

孔丹依凝望着她,认真聆听:“那你让想娘怎么办。”

冯俏哑口无言。

孔丹依道:“俏儿,娘没有交过你这么做人媳妇,更没有这么教过你做宗妇。章年卿不领宗,这些年你忘记了做宗妇,没什么。你连做人媳妇都忘了,你让娘该拿你怎么办。”

孔丹依张开怀抱,冯俏‘哇’一声扑进她怀里,哭的像个孩子。

“娘,我没忘。我什么都没忘。只是我嫁的是章年卿,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们快二十年的夫妻我舍不得。”

一声舍不得,无限眷恋。

孔丹依叹息,轻轻拍着她,心疼不已。章年卿,呵,确实没有比这更狠的。

“幼娘,这世道对女人本来就是不公的。娘一直在想,怎样能你活的更好。怎样让你嫁的更舒坦,想来想去,娘才发现,要么娘护着你一辈子不嫁,要么”孔丹依没有说下去,长长叹一口气。

孔丹依道:“男人最怕乍富贵。只是娘没想到,章天德也是俗人。”

冯俏泪痕干在脸上,喃喃道:“娘,我该怎么办。”

冯俏孤立无援极了。

很好,冯俏终究不在纠结儿女情长,知道结局解决问题了。孔丹依温柔道:“你将那天的事原原本本给我讲一遍。”补充道:“不许添油加醋。”

瞪她一眼,什么章年卿的红颜知己。没有添油加醋才怪!

冯俏打个哭嗝,一字一句开始讲起昨晚的事。讲完,孔丹依一脸神色无奈,“章年卿不是已经答应你不纳妾了吗。”

“根本不是要不要纳妾的事。他若嫌没面子,什么样的妾我都给他纳。可他的样子,分明是心里有人了。”冯俏哽咽道:“他变心了,他有别人了!”越说越气。

孔丹依沉沉叹口气,这一晚上似乎把所有气都叹尽了。她道:“娘知道了,你先在府里住下。要接明稚过来吗?”

冯俏垂着首,从母亲怀里抬起头。不好意思摇头道:“明稚在孔家和亭姐儿一起玩儿。”好半天才小声解释,“我不想把孩子搅合进来了。”

孔丹依笑,“知道害羞了。”笑了笑,“你说你们两,孩子都满地跑了。还哭哭啼啼的闹矛盾。”吩咐下人,“去把小姐闺阁收拾出来。”

“幼娘,去睡吧。”

这是孔丹依给冯俏说的最后一句话。

冯俏眼前似乎筑起一道城墙,无比安心。

章年卿在章府枯等一夜,冯俏一夜未归。

这么多年,章年卿第一次尝到苦等的滋味。他到现在还不明白冯俏在和他闹什么脾气,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火。

冯俏以前不是这样的。这么多年了,章年卿自认为了解冯俏。俏俏狡黠、温柔、善解人意,可从不胡搅蛮缠。

第一次,冯俏连给他解释一句的机会都不给。

回娘家?更是闻所未闻。

可冯俏偏偏两件事都做了,走的悄无声息。安静的连鹿佑和明稚都没有发现异样,府里下人更是没有任何怀疑。反倒因章年卿的屡屡盘问,府里上下都在议论,主子爷和夫人发生什么事了。

一夜未睡,次日天一亮。章年卿头痛欲裂,一个早朝都上的浑浑噩噩。章年卿不对劲,陈伏很快就察觉。匆忙跑去书房问,“三爷,你前晚不会直接问夫人了?”

“什么?”章年卿正头疼给冯先生写拜帖,想方设法见冯俏一面。章年卿道:“我问什么了。不对,你让我问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