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1 / 2)

嫡女维稳手札 浅酌1992 2532 字 1个月前

萧瑾轻咳了一声,在空旷的牢房中分外清晰。“楚三爷,近来一切都安好?”

楚天舒听见是萧瑾的声音先是心中一颤,随即便镇定下来。他甚至不敢回头去面对她,他已经咬破了舌尖,试图保持神智上的清明。尽管理智告诉他烟土的危害,可是每当烟雾四面八方的将他笼罩时,他不想吸也得吸。

渐渐便有些上瘾,这不是但凭意志就能控制的事。

萧瑾一面在刘统领面前演戏,一面目光流连的在楚天舒身上打量。

不知道是不是云栩觉得让楚天舒吸毒才是最好的办法,萧瑾留心观察着楚天舒的手腕处、脖颈处、脸上并没有再添新的伤痕。她心中总算有些安慰。

“楚天舒,本宫的话你权当耳旁风?”萧瑾的语气并不急促愤怒,在漫不经心中自有一股子威胁之意。她拖了长长的尾音,反问了一声“嗯?”

楚天舒自然没有说话,可是萧瑾却几乎气愤的拍案而起。

“刘统领,让他面对着本宫!”萧瑾怒气冲冲把胳膊一抬,葱段似白皙的手指往楚天舒的方向一指,刘统领立刻应了一声,上前强行扳过了楚天舒的身体,让他面对着萧瑾。

楚天舒生来就是定国公府的三子,身份尊贵,从没人敢这样粗鲁的对他。可已经吸过烟土、即将烟瘾的他,却是真的浑身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样,根本无力抵抗。

“楚三爷。”萧瑾袅袅娜娜的往楚天舒面前走去,楚天舒脸上的面具早就被摘走了,只剩一张伤疤纵横的脸。萧瑾伸出带了长长鎏金护甲的右手。轻轻的碰上楚天舒的脸。

“再多添一道,也并不算多!”萧瑾脸上的笑容愈发甜美,她伸出带了护甲的手指,在楚天舒脸上勉强找出平坦的肌肤,顷刻间便伸出一串细密的血珠。

“三爷,您可要好好谢谢妾身才是呢!”萧瑾掏出帕子来,掩唇而笑。“如果不是妾身在皇上面前给您求情,您今日能有这样飘飘欲仙的享受?”

楚天舒的神智已经渐渐混沌,极力保持的一丝清明让他拼命去抓住萧瑾话中的关键词。

他被迫吸烟土,是萧瑾所为?

看楚天舒眼神又渐渐迷离,萧瑾上前一把攥住楚天舒的手腕,鎏金回家的尖端刺入楚天舒的手腕,蓦然的尖锐疼痛让楚天舒猛地迎上了萧瑾的目光,一双乌沉沉的眸子再次聚焦道萧瑾的阖动的唇瓣上。

“这可是妾身求皇上好不容易寻来的,皆非寻常烟土可比。”萧瑾轻柔的笑声在略显阴森的地牢中显得有些违和。“开始你会觉得飘飘欲仙,通体舒畅;后来你便觉得只一刻离开了这烟土,便是想念的紧;到了最后嘛,只要吸不到烟土,你在地上打滚、去撞墙、想要了结自己也是有的!”

开始舒服、后来不吸就难受,再后来不吸就会丑态毕露……

“威风凛凛的威远将军!”萧瑾冷笑一声“日后也成了京中烟馆里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大烟鬼不成?不、不会的——”萧瑾的笑容变得柔和、轻快“你连他们都不如,威远将军,自然要被特殊照顾!”

“这就是你得罪我的下场!”

☆、第135章

楚天舒的混沌的神智在这一刻陡然变得清明,脑子针扎似的疼了起来。虽然仍是表情凝滞木然,可原本无神的黑眸却蓦地闪过一道暗芒。

他不相信主使这一切的竟然是萧瑾。

即使在他得知萧瑾被封为德沁长公主后,依然坚信着她不会背叛。即使前来审问他的人明示暗示萧瑾的行为,想激怒他、让他失去理智。曾经和萧瑾相处的过往历历在目,他不相信萧瑾在危难中会落井下石。

“三爷。”萧瑾直起身子,大红的宫装似乎比那一日出阁的嫁衣还要鲜艳,在牢房的烛火下,她满头的珠翠流动着夺目的光。她的神色闲适,细看去才能发现眼中冷意。她眼角微微上挑,风轻云淡的看着楚天舒。

“您以为这样就结束了?”萧瑾姿态优雅的往后退了两步,她双手交握于小腹前,唇角浮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皇上向来宽厚,三爷您即使有通敌的嫌疑,皇上念着定国公的功勋、念着您曾经的功劳,不会对您怎么样。”

楚天舒强撑着站直身体,他竭力想要听清萧瑾的话,可是身不由己的疲倦又渐渐袭来。

“刘统领,把他给我绑在那里!”萧瑾见楚天舒似乎听不进去她的话,她暗中一咬牙,鎏金护甲像是一道闪着金光的利刃,直直的指向楚天舒。“本宫的话还没说完!”

见萧瑾动了怒,刘统领连忙拿了绳子,把昏沉的楚天舒绑在了木桩上。

“可是你我之间的一笔账——”萧瑾的目光变得复杂,她紧紧的盯着楚天舒,套着鎏金护甲的手指轻轻的抚上的耳垂上的东珠耳坠。圆润的东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第一眼就让人觉得喜欢。

所以他在多宝阁毫不犹豫的买了下来。

“等到三爷洗脱嫌疑后,还要细细的算上一算!”萧瑾的语调变得尖刻,其中的阴毒之意让刘统领都觉得背脊发寒。

这两人,曾经是同塌而眠、荣辱与共的夫妻。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萧瑾说完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拖地长裙逶迤在肮脏的石板上,鲜红似血。

刘统领吩咐牢役关上门后,匆忙跟在萧瑾身后往外走去。他的任务就是跟进长公主,保护她、监视她。

牢房中又重新恢复了死寂。楚天舒被从木桩上放了下来,他像是被随意的仍在长着苔藓的墙角,他垂下的脸上伤疤显得更加狰狞可怖,他静静的坐着,像是一尊雕塑。

不知过了多久,没人看见,那颜色浅淡的薄唇上,慢慢的勾出一抹可以称之为温柔的笑意。

他知道,她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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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回来后,萧瑾就开始焦心的等待着云栩处的消息。

楚天舒对于云栩来说终究是心头隐患,只有彻底废了他,云栩才会放心。所以烟土的用量只会大不会小,再加上自己告诉了楚天舒该表现出怎样的症状,他应该很快能被放出来。

几日来都没有动静,虽然萧瑾安慰自己不可能这么快,但关心则乱,她心中隐约担忧楚天舒不懂她的意思。

已经特意戴上了那对东珠耳坠……

萧瑾暗暗给自己打气,她就再赌一把,楚天舒始终是相信自己的。

凰息宫。

“殿下,请用茶。”茜草端着一盏缠枝莲叶青花瓷的茶碗,走到了萧瑾身边。

萧瑾正懒洋洋的靠在软榻上出神,最近她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倦怠,嗜睡更加严重。好在她借着长公主的身份,算是养尊处优,就是她一步不动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顶多觉得她是在不知好歹的摆谱。

“先放着罢。”萧瑾打了个哈欠,午后最容易让人犯困,她眼神迷迷瞪瞪的看什么都像是隔着一层纱,给她张床她就能睡到天昏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