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筱悠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叫下人去准备晚饭,绮画匆忙从外面进来:“刘太太和刘小姐哭哭啼啼的过来找小姐了,小姐您看?”
什么样的大事能叫刘太太和刘小姐哭着来找她?楚筱悠只要稍微一想就能想清楚,只怕刘同知和这一次的黄巾山事件也扯上了干系了,她叹息了一声,叫人请了两个人进来,她们两个进来就跪在地上磕头。
见面是因为从前的情分,却并不代表她会因为情分和怜悯会出手做些什么,内眷们享受了男人带来的荣华,自然也该明白有一日该要承担起相同的责任,如果有一天她哥哥出了什么事,她因此要受牵连,她一定无怨无悔。
楚筱悠叫两人起来,母女两个人却跪在地上磕头,刘晓晓抓住了楚筱悠的手:“小姐救救我父亲吧,你同大人说说,我父亲真的什么也没有做,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求求小姐叫大人放了我父亲吧!”
“我相信我哥哥,他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也就是说,不会帮忙了。
刘太太猛的抬起了头:“你怎么这么无情无义?你来西安没有一个相熟的人,是谁陪着你跟着你忙前忙后,你们家里但凡有事我们总是第一个过来,现在不过一件小事情,你就连一句话也不肯说了?!”
刘妈妈冷冷的呵斥了一声:“太太的心情我们理解,可若是刘大人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自然也不会受老天给他的报应,说到底他出事,是因为他自己做错了事情,跟我们大人和小姐都没有关系,要是放在别人家里,太太以为能够见到我们小姐?还不是顾着当初的情分?”
刘太太嚎啕大哭,刘晓晓呆呆的跪在地上,楚筱悠看着她:“除过你父亲的事情,如果还有别的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刘晓晓扶起她的母亲,怨恨的看了一眼楚筱悠,头也不会的出了屋子。
楚筱悠一个人坐在屋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刘曦走了进来,他叹息着握住了她冰凉的手:“不必和这些人较真,这些事情都和你没有关系。”
楚筱悠笑了笑,站了起来:“前面的事情忙完了吗?”
这些事情既然楚靖瑜有能耐能够做好,他就不必在掺合了,正好乘着楚靖瑜忙碌,他和楚筱悠好好的叙叙旧。
“我若都做完了,哪里有你哥哥表现的机会,这样你岂不是要怪我?”
楚筱悠笑了起来,夏花般灿烂,她的美丽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的惊心动魄,一颦一笑之间都叫人沉醉。
刘曦叫人拿了围棋过来,你来我往的杀了几盘,用晚饭的时候,竟然只有楚筱悠和刘曦两个清闲的人,其他人都在前头的书房用的。
雪越下越大,窗户之外白皑皑的一片,屋子里温暖如春,刘曦给楚筱悠夹着菜,看她低头吃着,忽然道:“你可想过你的将来?”
“我将来要照顾我的哥哥和侄子,还有就是做一个了不得的制药师。”
刘曦垂了眸道:“难道没有想过自己的终身大事?”
刘曦看上去越来越怪了,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
“没有想过。”她回答的很诚实,大大的眼里湿漉漉的,露着说不出的信任,刘曦的心漏跳了一拍,他抿了抿嘴,抓住了楚筱悠的手,楚筱悠惊诧的看向了刘曦。
刘曦觉得这一生里还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紧张不安又格外兴奋,好像积攒了十几年的气力都要在这一刻使出来,要破开一些东西,又要长出一些什么,他张开了嘴,那一句藏在心里太久的话已经到了舌尖上。
刘妈妈跑了进来:“小公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还吐了奶。”
楚筱悠立刻站了起来,向外走去,刘曦这一记重拳没有使出来又重重的的落了回去,砸的他自己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子,他头晕目眩的坐在原地休息,好一会才缓过了神,吃在嘴里的菜味同嚼蜡,他咬牙切齿的吩咐胡小六:“叫王姑姑带着经验丰富的奶妈子,立刻马上到西安来!”
太子殿下一向云淡风轻,不知道是谁把太子气的脸都变形了?真是很期待见见这个人啊!
刘曦叫人又重新给楚筱悠做了饭菜,因为顾北晨求见,他便又去了前面,楚筱悠还要跟着张先生去参加西北的药师大赛,虽然七斤离不开她,可是这个事情对她也很重要,刘妈妈道:“也就一会的时间而已,小公子虽然眷恋小姐,可只要奴才们不饿着冻着,侍候好了,说不得也不会那么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