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境内发现了铁矿, 还有人专门利用这些铁矿和曾经淘汰掉的东西制造兵器,而且这些东西还是送到关外给鞑坦人的,现在边关战事吃紧, 还有这样吃里扒外的人,朝野震惊, 皇上和太后难得的一致对外,降旨叫楚靖瑜和顾北晨彻查此事,不得有误。
而惠安郡主产后大出血而亡的消息也传回了京城,安平王妃听到这个消息后当时就晕了过去, 太后怜惜惠安郡主, 而且因为楚靖瑜此次立了大功,着礼部叫给惠安郡主按公主的规格下葬,西安大小官员都要前去凭吊。
刘子文把手里的奏折轻轻的放在桌子上,抬头看向苏景年:“不知道楚靖瑜现在如何?”
楚靖瑜如何,也没有人专门会传来消息, 坐在一旁看奏折的刘曦抬起了头:“儿臣去西安走一趟, 凭吊姐姐吧。”
正好也替父皇看望楚靖瑜。
白有光和司马有容抬起了头, 白有光道:“要不臣代皇上走一趟,总是叫太子殿下忙碌也不是长久之计, 而且陕西的局势只怕也需要个人过去坐镇。”
这样的大事不知道要牵扯进去多少人。
刘曦淡笑着看着白有光:“听说阁老的小孙女下个月和探花苏以乔大婚, 正是大喜的日子, 阁老怎么能走, 还是我去吧。”
刘子文知道儿子心理是怎么想的, 微微颔首:“那就太子去吧, 顺便坐镇陕西,把这一次私造兵器的事情彻查清楚,但凡有所牵扯的人,一个人也不能放过,全部严办!”
“儿臣遵旨!”
刘曦出了紫宸殿去了德妃的寝宫,听说刘曦又要出远门,德妃难免担心:“怎么总是要你出门,再说最近天气也冷了,那边肯定寒冷,就算你身子结实,那也不见得受的住。”一面说着,她又起了身,亲自叫人给刘曦收拾要带走的东西。
刘曦一直陪着德妃说了好一会话,才出了德妃的宫殿,向东宫走去,路上碰见了盛装打扮的箫灵雁,她梳着随云髻,穿着淡绿的大裳,披着雪白的狐狸毛大氅,站在夹道中,像是遗落的一缕春风,看见刘曦就走了过来,微微笑着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刘曦只是微微颔首,脚步却未曾停顿,箫灵雁脸上白了两份,鼓起勇气抬起了头:“太子殿下留步!”
刘曦终于转头看向了箫灵雁,萧灵雁微红了面颊,捧上了一副貂皮的手套:“因为听说太子殿下长年骑马,尤其是冬天的时候也从不懈怠,因此常常会手上受伤,所以我特地为太子殿下做了一副手套,还请太子殿下不要嫌弃。”
刘曦忽然想起了楚筱悠曾经问他的话:“箫灵雁最近怎么样?”她是不是知道什么?
手套看上去做的非常精细,可见是下了功夫用了心的,可是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刘曦淡漠的看了一眼萧灵雁,转身继续向前走,箫灵雁见刘曦看也不看她一眼,立刻就着急了,忍不住向前抓住了刘曦的袍子,然而就在她碰到刘曦的一霎那,刘曦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握着一把小银刀,骤然转身,那闪着迫人的寒光的刀尖直抵箫灵雁的眼眸。
胡小六慌张的拉了一把箫灵雁,箫灵雁狼狈的跌倒在了地上,茫然的看着刘曦的背影,好像刚才的那个犹如地狱魔王的人不过是她的错觉,胡小六解释道:“小姐可能不知道,太子殿下从来不叫女子近身的,更不要说是被人碰触。”
他说完话,赶忙去追走远的刘曦。
不叫女子近身么?
有个小宫女走了过来:“贵妃娘娘叫小姐过去。”
她刚从贵妃娘娘那里过来,现在又叫她过去,肯定是知道了刚才的事情,可是,她早就已经想清楚了,年岁渐长,她越发清楚自己心中所想,她并不惧怕说出心中所想!
萧贵妃带着赤金的花冠,坐在雕刻着花开牡丹的榻上,冷冷的看着箫灵雁:“我到是看错你了,既然这么想攀高枝,那往后我也就没有你这么个侄女!”
箫灵雁眼里含着泪水抬起了头:“姑母,您也是女人,您肯定也知道情之所起,身不由己,我,我从七岁那年见过太子就深陷其中不可自拔,我也曾害怕,也曾惶恐,想着我是箫家的女儿,如何,如何能?可是姑母,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她说着忍不住哭起来,虽有演戏的成分,却更多的是有感而发。
萧贵妃怔了怔,想着自己,面上的神色渐渐的缓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