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的遵命!”李斯恪亲昵的刮了她一下鼻子。
打春后,百姓们纷纷下田忙碌,因着上次春巡,百姓实在太过热情,李斯恪不好再毫无顾忌的出去,只好把春耕诸事交托给韩主簿。
春耕诸事托付出去后,李斯恪便全心投入县试中去。县里早在开印后,便贴出告示让各乡各村的学子前来报名,如今县衙里每日都有学子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考试的场所,因着去年灾情严重,暂时征用过一段时间用来安置灾民,如今里面的东西稍有些损坏,所以李斯恪安排了工房和兵房的人前去整修,还告诫他们务必在考试前完工。
李斯恪站在檐下,看着前来衙门礼房登记的学子,心里酸酸涨涨的,一时不好严明。吉安县县学本来只剩五六个老童生了,还是自己硬从户房扣出一笔钱,再加上鼓动县里富商资助,才终于又招了一些学生进来念书。
后来,又安排敏哥儿拿出岳东来赠与的书籍与大家共读,还经常邀请临县里的学子过来探讨,再加上自己拿出私房钱做激励……这林林种种一番动作下来,县学终于又重新焕发了生机。
现在想来,真是不易,多亏娘子和弟弟一直支持自己,从不退缩。
如今县学分为两处,一处为考童生试准备,一处给幼龄学童启蒙。两边虽在一处院落,却互不干扰,也算怡然自得。
二月初,礼房将所有考生信息登记核查完毕后,便开始筹备考生入场准备。
二月初八,前来县试的考生都聚集在县学门口,依次由衙役点名、搜身,再由小童领进门。
李斯恪坐在监考处,一个个的点名在外候着的考生,见他们战战兢兢的,也不过分严肃,只温和的劝导他们放平常心,以资鼓励。毕竟自己也是第一次监考县试,虽说也想考出几个得用之人,但想想大家的之前的基础,李斯恪只好告诫自己不要够分奢求。
考生入场完毕,李斯恪便领着一众大小官员一起祭拜孔子,宣告考试注意事项等,然后坐在监考台上听禀生唱保,最后吉时一到,便吩咐衙役擂鼓开考。
吉安县不大,再加上之前百姓穷困,所以前来考试的人并不多。哪怕去年李斯恪下来了大本钱扶持,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补上来的。所以偌大的一个考场,考生只住满了两排,其余三排都是空着的。
县试五场,每场一天,寅时进场,卯时开考,晚间申时收卷。当天再由李斯恪领着众监考官批阅,出结果后,立即贴在县衙外面的告示牌处,以正视听。
县试进行到最后,留下的人越来越少,李斯恪看着心里焦急,却也束手无策,毕竟自家县里底子薄,急也急不来,只好告诫自己按捺住心神,等以后找补回来。
县试结束,忙的连轴转的李斯恪,眼见着清减了,惹得张予安心疼不已,天天在后院吩咐厨房给他炖鸡汤。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吉安县虽然参考的学生少,但仰仗着去年一整年的专门辅助,这次也新晋了三个童生。李斯恪大喜过望,连日来的疲惫仿佛也一扫而空了。
县试落幕,朗哥儿的生日也到了。虽说是自己第一次给儿子办寿辰,但李斯恪没准备大办,毕竟去年灾情使得各家元气大伤,大家手里也没有多余的银钱,自己怎好再让他们破费。
但县衙小公子寿辰,又哪是李斯恪想瞒着,就能瞒得住的。再小的动静,那在底下人看来,也是头等的大事。有那消息灵通的,还是百般使手段,将礼物送到了李斯恪手中。还没到寿宴当天,库房里的贺礼就堆的满地都是了。
“罢了罢了,实在推拒不掉就算了,反正我都在本子上记着呢。等他们家红白喜事的时候,咱们再还回去便是。”张予安见李斯恪一个头两个大,赶紧出声安慰。
“你要是还过意不去,那就多拉一些商人过来做生意,让这儿的百姓赚得盆满钵满的。再不行,就多百姓多某些福利,不拘是修桥还是铺路,让他们日子好过些就是。”
李斯恪点点头,笑道:“还是娘子想的周到,倒是我钻牛角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