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一,庙会伊始。
上饶县治下的百姓都兴致冲冲的往庙里赶,街上摩肩接踵,人头攒动,李斯恪紧紧将张予安护在怀里,生怕二人被人群冲散。
“没事吧?”李斯恪护着张予安,费力挪到一处亭子里歇脚。
张予安摇摇头,“没事,只是没想到人来的这般多。”
李斯恪笑道:“是你戏班子请的好!乡下难得有戏听,何况又是有角儿的班子,你这请了班子连唱三天的消息一放出去,好多人心思都活了。我爷奶闻信也赶了来,这会子估么已经到戏台子那了。”
“我要不要去拜会两位老人家?”张予安问道。
“等过年的时候再去也不迟,这会子他们听戏听得入迷,你过去反而不美。”
李斯恪牵起她手,放到嘴边印上一吻,笑道:“今晚就我俩,谁也不见,嗯?”
张予安小脸绯红,偏过头低低应了一声。
“李兄弟,前头失火了,快随我去救火!”二人正浓情蜜意,忽然高旭急忙忙跑过来,破坏了气氛。
李斯恪一听,立即沉下脸来,认真对张予安道:“你和双红先回去,待会若是乱起来,我恐怕护不住你。”
“嗯,我先回去,相公小心。”张予安担忧道。
送走张予安后,李斯恪和高旭立时往前头火光处跑。到了那儿,已经有许多衙役在了,拎桶的、端盆的,一个个都铆足了劲,从河边舀水救火。
灭火的人手够了,李斯恪又被安排去疏散人员。街上突然失火,老幼妇孺来不及逃走,又有那趁火打劫的毛贼,李斯恪一时忙得不可开交。
几近子时,大火终于被扑灭,人群及时疏散,也并无伤亡,只是起火的铺子,和他左邻右舍的房子都遭了殃,在大火中已化为灰烬。
回到家,李斯恪已是筋疲力尽。见院子里仍亮着灯,赶紧三两步上前去,推开门就见自家娘子靠在床榻上,头一点一点的,可爱的紧。
李斯恪亲亲她额头,将她一把横抱起来,往屏风后走去。
“相公?”张予安朦胧中睁开眼,迷迷糊糊道。
“嗯,我回来了,睡吧。”李斯恪低头轻啄一下她嘴角,又将她哄睡。
次日,李斯恪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屋子里早没了自家娘子的踪迹。
“姑爷,老爷叫你去前厅,有客人要见你。”张管事过来道。
“何人要见我?”李斯恪好奇道。
“是老爷旧友,估么着该是给姑爷请的老师。”张管事答道。
李斯恪一听是给自己请的老师,立刻又回到屋子里,对着铜镜正了正衣冠,反复确认无误,才转身往厅上赶。
“敬允,快来见过黎老先生。”张员外招手让李斯恪进来。
李斯恪正要行礼,却被他拦了下来,笑道:“哈哈,原来是小友你呀。”
李斯恪一愣,抬头打量一眼,讶然道:“老先生?”
“你俩认识?”张员外不解道。
黎老先生道:“何止认识?我这条老命都是小友救的!你这贤婿前后救了我两次,一次是我初来上饶,路上遇到劫匪;一次是昨晚失火,我被困在屋内。”
“这是缘分呐!”张员外叹道。“那这徒弟,你收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