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赵钰看了荆希一眼。
接收到了这个眼神,荆希有点炸毛,那是啥眼神?没想到她还能治病?
荆希心气不顺,“喂喂喂,瞅啥呢,你那什么眼神,给我收收,告诉你,姐的本事可不止这么一点。”
赵钰便神色平静的移开了视线。
确实,荆希作为中医学专业难得的悟性极高,天赋极好,家中又是中医世家的天才型选手,从小到大周围都簇拥着鲜花掌声,即便上了临床,也是佼佼者,这猛地跌落神坛,她多少有点不适应。
怀着点不爽的心情,荆希在房间里暴躁的绕来绕去,最终晃荡到了那铜镜跟前,铜镜打磨得很光滑,但再光滑也比不上镜子。
荆希勉勉强强凑近过去,在隐隐绰绰、模模糊糊的镜面中看见了浮在里面的一张脸。
定睛看了一会儿,然后……果断的撑着梳妆台干呕了几声。
赵钰全程看着她的动作:“……”
能被自己的脸恶心到,也是相当清奇了。
干呕完毕,荆希不信邪又瞅了一眼,然后又是一副惨不忍睹的表情移开了视线,不过好歹没再吐。
这张脸给人的冲击性实在太大了,右眼框周围有一块暗红色的胎记,上到到额头下到嘴角,还上下起伏,层层递进,很有规律,左半边脸则全部都是坑坑洼洼的小坑,坑上附着着白色不明小点点,仿佛某种生活在人类三急场所之一的某种生物,看一眼都能让人呼吸停滞。
她敢说,现在要是举办个丑女比赛,顶着这张脸,她分分钟捧回一个第一!
试探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本以为会坑坑洼洼,甚至可能摸下一手脓,可出乎意料的,入手的肌肤相当趁手光滑,手感非常之好。
这可奇了怪了。
想不通,荆希就转念想起了这几天看到了她的脸的人,并总算理解了最初那些人看到她为何总是神色复杂,欲言又止,不忍卒视。
本来她还觉得不大乐意,现在她打心眼里佩服他们,他们怎么就能这么淡定?这么面不改色?也由衷的同情他们日日要面对这么一张丑出天际的脸。
尤其是这位忍冬兄,荆希看向自始至终都表现的极为平静的脸,他第一眼见她,竟然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嫌弃和异样。
讲真,看到这张脸,荆希都替看到她的人委屈,这得影响多久的食欲啊!
荆希方才的不爽立刻消散了,像忍冬这样好的金主爸爸还能到哪儿去找啊?
不以貌取人还给她钱花的金主爸爸,简直就是可爱的小天使!
于是荆希用一种佩服的语气问赵钰,
“忍冬兄,你到底是如何面不改色的面对我这张脸的?讲真,”荆希看了一眼镜子,又呕了两声,
“……你还能一点不嫌弃,我觉得您真是太厉害了!”荆希竖起了大拇指。
赵钰看荆希的眼神看略复杂,“……还好,比起你确实要好些。”
荆希:“……”不知为何,她从这句话里貌似听出了一点点挤兑的意思。
换了一张嘴脸,荆希决定好好报答报答赵钰的不嫌弃之恩,于是她笑眯眯道,“客官,我现在去给你抓药吧。”
赵钰目光在荆希“真诚”的眼睛上停留两秒,语气犹豫:“……多谢。”
“不过呢,”荆希舔了舔唇,很不要脸道,“忍冬兄怎么也得该给点人类的万恶之源不是。”
“万恶之源?”赵钰重复了一遍,眼中有一瞬间的迷茫。
“钱啊,也就是可爱的银豆豆呀。”荆希迸发出期冀的目光,抻着脖子去看赵钰腰间鼓鼓囊囊的荷包,那模样,活像看到了亲人。
赵钰:“……”他就知道。
在如此灼热的目光中,赵钰默默从荷包里又掏出一枚银豆子,然后在荆希渴望的目光中递给了她,在她兴冲冲出门前,赵钰似乎忍无可忍,憋出几个字,“……你省着点。”
“啊?好嘞。”
荆希答了,出了门才回过味儿来,原来金主爸爸现在是在打肿脸充胖子啊!
可能他的那个荷包里剩下的就是他仅剩的资产了,没想到啊,她在古代遇到的第一个万恶的封建大地主,可能是个破了产还逃荒的小可怜。
荆希同情了小可怜一秒,并打算偷,哦不对,欣赏小可怜的荷包时给他留下四分之一的资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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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清明节,在此,为我们祖国所有英烈默哀!
荆希:天啊,这张丑得惨绝人寰天地不容的脸,你们是怎么看下去的?佩服佩服!
众:同情我们,你先想想,那张脸长在你脸上好吗?
荆希:就因为长在我脸上我才庆幸啊,因为我看不到( ̄▽ ̄)。
众:……
荆希:何况,只要金主爸爸不嫌弃我,一切都不是问题?
金主爸爸默默扭开了脸。
荆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