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1)(1 / 2)

汉鼎 南海十四郎 2117 字 1个月前

第436章(1)

李存进夹杂在队伍的后面,又急又怒,却又无可奈何。

鹰扬军的震天雷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尽管它们的落点已经相当的分散,可是,大量的突厥骑兵,还在倒在了震天雷的下面。哪怕是突厥人中最精锐的勇士,也挡不住震天雷的杀伤。即使最后的战斗是突厥人取得胜利,可是他们付出的代价也是惨重的。隐隐间,李存进又觉得,在契丹人偷袭自己后方的情况下,李克用还发动这样的攻击,实在是不太应该。

本来鹰扬军已经不准备和突厥人死磕,刘鼎已经表明了鹰扬军的基本立场。可以肯定的是,只要突厥人不发动拼死的攻击,鹰扬军绝对不会有主动出击的行为。然而,李克用执意下令发动猛攻,还出动了全部的兵力,这是逼迫鹰扬军做困兽犹斗了。面对鹰扬军这样杀伤力巨大的武器,李克用的决定,绝对是错误的。李存进忍不住觉得有些奇怪,李克用是从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样不考虑得失,不计较后果行动的呢?

因为突厥骑兵的猛攻,鹰扬军不得不拼死反击,他们甚至不担心将水泥柱也炸掉。不少的震天雷,直接落到了水泥柱的里面,将闯入水泥柱里面的突厥骑兵,也全部清理干净。那些正在水泥柱里面绕行的突厥骑兵,再次用自己的鲜血,染红了那些古怪的水泥柱。

一阵阵的巨响,一团团的火光,一股股的浓烟,在李存进的周围爆发开来,整个水泥柱的区域,都被浓郁的黑烟笼罩了,前进中的突厥骑兵,更加爱分辨不清方向,于是,他们通过水泥柱区域的难度就更高了,很多人在黑烟中,摸索不到方向,结果一头撞到水泥柱上,伤亡惨重。

震天雷的爆炸,还带来了巨大的震慑效果。突厥骑兵的人可以受得了,可是战马却受不了。有些战马惊吓过度,无论主人如何的努力,它都绝对不听指挥了,到处乱窜,有的一头撞到柱子上,当场就撞晕过去了,有的向相反方向跑开,和后面的突厥骑兵碰撞在一起,现场一片的混乱。

由于鹰扬军的全力阻挠,突厥骑兵堆砌沙袋的速度,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快,很多沙袋都是抛掷下去以后,又被巨大的气浪给掀歪了,抛掷沙袋的突厥骑兵,倒下的人数实在是太多了,多到让李存进心痛。由于倒下的突厥骑兵实在太多,不少的沙袋下面,其实都压着突厥骑兵的尸体,还有大量的突厥伤员躺在地上,直喊救命,结果却被抛掷过来的沙袋,硬生生的压在下面,如果不是被压死,就是被憋死。

然而,李存进等人都非常清楚,他们这次是完全豁出去了。李克用的命令,是全军突击,意味着要发起最后的猛攻。因此,即使付出沉重的伤亡,他们也必须拼死的发动攻击。现在已经取得了一些成效,只要他们持之以恒,坚持不懈,肯定可以达到目的的。

鹰扬军同样是豁出去了,他们要对付突厥骑兵的全力进攻,当然要全力以赴。除了刘鼎身边的鬼雨都战士,所有的部队都已经投入了战斗。最前线是鹤字营和糁潭都,南边则是超义军。鹰扬军所有的指挥官都明白,这是突厥骑兵发动的最后一次攻击了,只要打退突厥骑兵的这次攻击,胜利就永远属于鹰扬军。所以,他们都咬紧牙关,坚决挡住突厥骑兵的进攻。

火字营的投石机,因为抛射速度过快,已经损坏了十多台,使得震天雷的抛射密度,进一步减弱。为了长远的战斗起见,李启鸣不得不命令他们降低抛射速度,以免损坏更多的投石机。同时,马冰蝶指挥工匠,赶修损坏的投石机,以便让投石机尽快回复工作。在这样的环境中,每一台投石机都关系着鹰扬军的命运,甚至影响着整个战役的胜负。

在整个王满渡大营,只有两个女性,一个就是马冰蝶,另外一个则是孙婧慈。孙婧慈在后方,马冰蝶在前方。火字营的投石机需要维修,其他部队的弩机同样需要维修。这些武器在高强度的使用过程中,非常容易损坏,因此需要专业的工匠时刻待命。作为所有工匠的顶头上司,马冰蝶的出现,几乎是毫无悬念的,因为这些投石机和弩机,基本上都是她亲手设计的。

马冰蝶和他手下的上百名工匠,成了王满渡军营里面,最忙碌的一群人。他们不需要关心外面的战事,只需要维修好每一台机器就可以了。本来每一台机器,他们每天都要检查,在开战之前,是绝对不会出现故障的。然而,残酷的战斗表明,木头做成的机器,耐用方面的确存在问题,一旦高强度超负荷运转,麻烦就来了。

他们忙得满头大汗,终于让数台损坏的投石机重新恢复工作,但是在他们修理好数台投石机的同时,又有数台的投石机损坏,使得鹰扬军抛射震天雷的强度,总体是呈缓慢下降的去势。突厥骑兵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本能的向着震天雷落下较为稀薄的地区,发起了一波接一波的攻击,越来越多的漏网之鱼,穿过震天雷的封锁,出现在鹰扬军的面前。

半个时辰过后,突厥骑兵的沙袋通道,开始压迫到了水泥柱的中间位置,形势逐渐的险恶起来。还有一半的路程,突厥骑兵就可以直线的冲进来了。谁都知道,一旦让突厥骑兵直线的冲进来,到底要产生什么样的破坏力,哪怕是萧骞迪这种冷酷的人,一颗心也情不自禁的提到了嗓子眼上。

事实上,突厥骑兵的威胁,正在逐渐的表露出来。相当部分的突厥骑兵,骑马跃上沙袋通道,居高临下的向鹰扬军射击,他们的箭镞非常的凶狠,专门瞄准鹰扬军的薄弱部位攻击。若非是黑烟遮盖了他们的视线,恐怕光是在对方的箭镞下,鹰扬军就要伤亡不少人。

糁潭都的战士有良好的防御,问题倒是不大,但是突厥骑兵瞄准的,往往是轻装的鹤字营、佽飞营士兵,他们的护甲相对薄弱,同时在混乱的战场中,也没有机会注意到突如其来的箭镞,往往突厥骑兵一箭射出,那边的鹰扬军将士,就应声而倒。

在突厥骑兵的高压下,鹤字营和佽飞营的战士,不得不暂时后撤,让糁潭都完全封死了突厥骑兵继续前进的道路。当然,鹰扬军的弩箭不会示弱,所有的弩机,都在后面疯狂的呼啸着,将一枚枚的箭镞流水般的发射出去。

呼啸而去的弩箭,将突厥骑兵扫荡得好像是秋风席卷而过,冲在最前面的突厥骑兵,无一例外的倒下了。很多弩箭都插在了沙袋的上面,将其变成了刺猬一样的物品。那些刚刚堆积起来的沙袋,全部都被鲜血染红了。倒下来的突厥骑兵,几乎在沙袋的上面又堆叠了一层,现场十分的壮观。

战马的践踏,加上鲜血的浸泡,这些沙袋很快堆磊得结实无比。即使是速度最快的突厥骑兵,冲到沙袋的上面,也不用担心马蹄现在沙袋的缝隙里面了。正是看到了这一点,后面的李存进等人,抓紧机会组织更多的骑兵拼命的向前冲,打算用自己的尸体,也要将仅有的一段障碍填平了。

“好,就这样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