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善水:“嗯,有办法了,不过还缺一些东西。”
元沛:“什么东西?”
……
元沛去买方善水要的辅助材料,方善水则去准备一些法器。
现在,他最缺的是一些凶煞之物,越凶越好,越煞越好。
搜索了一圈,挨个放弃了一个个目标后,方善水最终目光,落在了手办师父身上。
手办师父现在人小了,智商从新开始了,似乎就有了些童心。
电话中那外国人说到的什么看着方善水的眼睛,如今已经落到了手办师父手里,方善水就看着自己师父好像过家家玩泥巴一样,将一个分散如抽象狰狞泼墨一样的阴影,抓在手里,用小手慢慢悠悠地捏成个珍珠大的团子,刚好比它的嘴大了两圈。
手办师父手举着团子,好像在举一个保龄球一样,然后张大嘴一塞,如仓鼠一样塞进去后,动着腮帮子嚼了两下,就仰头一口咽了下去。
咕噜一声吃完了,手办师父就又开始专心地捏自己的团子,不过捏着捏着,它发现方善水一直在盯自己。
手办师父一边微抬绯红地眼睛望向方善水,一边莫名地啃着自己的团子,然后,他就看到方善水拿出了指甲剪,盯向了它的小手。
手办师父手一哆嗦,差点掉了手中抱着的保龄球黑团。
方善水友好道:“师父,我给你剪剪指甲,你捏团子会更方便点。”
手办师父面无表情地看了方善水一眼,而后伸出了自己带着勾的爪。
真乖。
方善水心里被小小地萌了一下。
·
方善水找到元沛占卜出的度假山庄。
山庄里比较空荡,平时应该也没什么人,如今则被泰国来的降头师们包圆了。
贴着隐息符,方善水躲过了几个带着黑色兜帽的人影,在山庄里游走,因为不知道降头师中是否有感官敏锐可看破隐息符的人,方善水走得非常谨慎。
这山庄周遭的风水一般,有些气滞之感,山庄开发的时候,似乎将原有的水源破坏了,导致水不能流,气不能通。
不过这倒是方便了方善水。
丈量好方位,方善水将自己包着的东西,在几个地方埋下,然后沿途在一些土地上,用混着朱砂玉碎如血一样的墨斗线弹地,并沿途埋下不少媒介之物,做完这一切,方善水开始寻找潘若。
方善水往山庄中间靠拢,那里的人最为密集,还有人在外站岗看守,看起来也是最危险。
方善水觉得,这群降头师应该不会像普通绑匪那样,把人质藏在别的隐秘地方,定是放在身边看着,越危险的地方,越是有可能找到潘若的踪迹。
果然,在往中心度假屋靠近没多久后,方善水耳朵一动,听到了一些细微的喊叫声音。
方善水蓦然两指并拢,喃喃地掐诀念咒后,在闭上双眼的眼皮上用并拢的两指一抹。
指尖仿佛有微光没入方善水眼中,再睁眼,方善水的瞳孔倒影,瞬间变得如万花筒一般缭乱,他仿佛看到的已经不是眼前,而是快速地穿越着林木枝叶和泥石墙壁。
忽然,方善水瞳孔中的倒影一停,静止在一个画面。
那是一间位于地下的暗室,屋里黑的仿佛已经深夜,一根根惨淡摇曳的白蜡烛,似乎并不能将这阴暗的房间点亮,而是将其衬托的更阴森。
房间里,用红绳系着十多只草人,草人仿佛吊死鬼一样被勒着脖子,用血一样的红绳,高高低低地吊在天花板上,看起来非常诡异瘆人。
几个蒙着眼睛的男人抖抖索索地跪在地上,带着颤音,忐忑地不断向周遭发问:
“你们都是什么人?”
“你们要干什么?”
“唔,别杀我,我给你们钱。”
这些男人们每次一开口,那丝细微的口风,都会将天花板上的草人带动。
这些被拴着脖子的草人,就在他们头顶吱呀呀地转起来,仿佛在跳舞的幽魂一样。
他们的身后,站着亡灵一样默不作声的斗篷人,仿佛在准备行刑的刽子手。
方善水的视线在屋子里飘,不一会,他听到了说话声,是泰语,方善水听不懂,但是循声转移视线后,他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人,就是那次在秦岭机场遇到的泰国阿赞。
同时,方善水也看到了躺在角落里的潘若。
正在和身边人说话的阿赞丹,似乎感觉到了暗中的窥视,瞬间回头喝道:“是谁?”
方善水的法术霎时被震破,视线陡然被弹出了屋外。
方善水眼睛酸了一下,闭着眼没有停留,一个轻身跨越,踩着附近的借力之物,一跃上了一颗大树,隐藏在树叶中,整个人似乎瞬间和身下的大树融为一体,气息和谐无比。
方善水听到阿赞丹的脚步声从房间里出来,他应该是站在门前左右看了看,身边有嘶嘶声传来,方善水没有睁眼,这时候若是他的视线望过去,估计隐息和掩饰就白费了。
风吹林动,方善水仿佛大树上的一根枝条,每一丝动静,都符合着树木在山风中呼吸的频率。
“大人?你发现什么了?”
阿赞丹站在门口,视线又梭巡了一遍,摇摇头。
阿赞丹眯起了狭长的眼睛:“估计,阿赞帝因已经察觉了我们的动作,方才就是他在窥视我们……要快,立刻动手,然后给那个玄鸟卵的打电话,让他吸引阿赞帝因的注意。”
“万一那方善水是在诈我们呢?”属下觉得阿赞丹的决定太过草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