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带给她的恐惧,早已深入了骨髓,哪怕当初被豫王救下时,她也是整晚的做噩梦,不是半夜惊醒,就是醒来时,被褥已经被哭湿了一片,来到豫王府后,又佩戴了各种安神的香囊,她睡得才能稍微安稳一些。
这一晚,她却再次做了噩梦,豫王就在外间,小姑娘小声梦呓着什么时,他就睁开了眼睛,本以为她是有说梦话的习惯,过去就好了,谁料,她却又抽泣了起来,小声的啜泣断断续续的,虽不甚清晰,却那般的无助,他甚至能感受到她的绝望,豫王眉头紧蹙了起来。
他来到内室时,透过月光隐约瞧到了小姑娘的睡颜,她眉头紧蹙,缩成一团,小脸上满是泪,豫王向来无坚不摧的一颗心,此刻竟也揪成了一团。
他伸手晃了晃小姑娘的肩膀,“童童?”
梁依童却好似听不到他的呼唤,她沉浸在绝望中,小身体也颤个不停,嘴里还小声念叨着,“不要过来,你走开,不要过来。”
豫王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心疼,他掀开被子上了床,躺到了小姑娘身侧,将人搂到了怀里,拍了拍她的背,低声道:“没事了,你在做梦,不要怕。”
他的声音很温柔,一下下抚摸着她的背,噩梦中,梁依童隐隐感受到了他的存在,她往他怀里钻了钻,搂住了他的腰,小脸也紧紧贴在了他胸膛上。
温香软玉在怀,豫王却并未升起任何不纯洁的念头,这一刻,他心中满是对她的心疼,也不知道小姑娘是梦到了小时候被宋氏刁难的场景,还是梦到了从三皇子那儿逃走的场景,不管哪一个,想到她曾经的经历,他都只余心疼。
他顺着她的背抚了一次又一次,在他的安抚下,女孩颤抖的身躯,总算稍微停了下来,豫王躺在她身侧,抚平了少女眉心的褶皱,见她总算睡得安稳了些,他才想要回去。
他伸手打算移开她的手臂时,才发现少女不单单搂着他的腰,她的手也紧紧揪着他的衣服,他试图让她松手时,她却又往他怀里钻了钻,不仅小脸贴着他的胸膛,身体也离得更近了。
他一直以为她尚未发育,谁料如今,被她紧紧贴着,他才发现,他之前好似错的有些离谱,豫王一时心跳如鼓,却又怕将她吵醒,竟是动也未动。
他垂眸静静注视着她的睡颜,半晌才低头在她额前落下个吻,只觉得上辈子肯定欠了她的。
他搂着她,也闭了眼,打算假寐片刻,等她翻身时,再起来,谁料小姑娘趴在他怀里乖巧极了,后半宿竟是完全没有改变姿势的意思,豫王也懒得再等了,直接闭上了眼,也睡了会儿。
他上半夜本就一直没睡着,好不容易眯着时,却听到了小姑娘啜泣的声音,又抱着她等了许久,几乎大半宿未睡,反倒是梁依童睡得比他好一些。
她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哪怕夜晚成宿的做噩梦,第二天也是天不亮就醒了,她睁开眼睛时,就发现了不对劲,她床上竟是多了个人,她几乎整个人都趴在他怀里。
因意识尚未彻底回笼,有那么一刻,梁依童甚至以为,她根本没有重生,也没有逃出来,她依然待在三皇子府,身边的男人正是那个让她又惧又怕的男人。
其实上一世,她也只被三皇子搂着睡了一次,那次,是他头一次吻她,他似是醉了酒,醒后,他就将让人将她抬走了,看着她的眼神也极其复杂,似是夹杂着难以掩饰的厌恶和喜爱。
梁依童身躯都僵硬了起来,第一反应就是想刺死她,她下意识朝床头摸了去,这次竟真在一旁摸到一个簪子,她朝他刺去时,却被男人一把捉住了手。
男人的手微微有些凉,却又很是熟悉。
梁依童的意识这才彻底回笼,她总算察觉到了不对劲,垂眸看去时,果然发现将她搂在怀中的并非三皇子,而是豫王,男人五官俊美,神情淡漠,她怎么都不可能认错。
豫王也已经睁开了眼睛,他才刚闭了会儿眼,眼睛里甚至带着血丝,红得有些瘆人。
梁依童眼睫颤了颤,粉嫩嫩的唇因紧张微微抿了起来,见豫王抽走了她手中的簪子,她结结巴巴解释道:“我、我不是要刺你,王爷,你怎么在这里?”
豫王依然困,他都没发现他竟有起床气,他蹙着眉,竟是搂着她又闭上了眼睛,只是淡淡指责了一句,“聒噪。”
他温热的呼吸全打在了她脖颈上,梁依童整个人都僵住了,却又不敢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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