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鸣卓桀骜不驯,玩世不恭,小时候更是干过不少混账事,被他弄哭的小姑娘少说也有十多个,以为他又犯了戏弄小姑娘的毛病,豫王声音冷得掉渣,“不是已经让你滚了?”
傅鸣卓笑得散漫,唇角勾起时,整个人愈发显得懒洋洋的,他啧了一声,“脾气这么大,也不怕吓着身后的小美人。”
傅鸣卓是卫国公嫡幼子,幼时是豫王的伴读。
他上面还有个双胞胎哥哥,前两年他哥被调到山东任职去了,他才刚去探望了一番,手里的信,就是他哥让他帮忙转交给豫王的。
他一回京就来了豫王这儿,走时偏偏忘记了把信交给他,因懒得返回来,他才将信塞给了梁依童。
谁料这小姑娘胆子如此小。
见豫王冷冷盯着他,傅鸣卓唇边的笑更深了些,两相对比,明明是豫王更可怕,这小姑娘这么怕他,竟敢躲在豫王身后,傅鸣卓眼底的兴味更浓了。
他又看向梁依童,“喂,小东西问你呢,你逃什么?食盒都不要了,我就那么吓人?明明是你家王爷更吓人吧?”
刚刚天色很暗,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见他笑得活似妖孽,又朝她走了过来,梁依童才有些怕,慌乱之下,才跑掉的。
这会儿她其实已经逐渐冷静了下来,这世上,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三皇子那样变态,见他跟豫王关系似乎不错,她整个人都有些窘迫。
听到他这声小东西时,她才又有些气恼,露出个小脑袋,“你追什么?”
傅鸣卓晃了晃手中的信,神情极为无辜,“你不愿意帮忙,还不许我自个来送吗?”
他说着是来送信,脸上依然挂着饶有兴致的神情,刚刚追她时,也分明是有意吓她,梁依童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小身体又缩回了豫王身后,不理人了。
豫王已经隐约从他们的对话中,猜出了事情的经过,见他依然兴致勃勃地盯着梁依童,豫王蹙了蹙眉,道:“没什么事就滚吧。”
傅鸣卓真那么容易被赶走,就不会时常让国公爷头疼了,他勾了勾唇,将信丢到书桌上,悠悠道:“好心来给你送信,就这么赶人,不厚道吧?”
他说着,已经懒洋洋靠在了书桌上,转头问豫王:“你从哪儿弄来这么个小美人?”
豫王懒得搭理他,他垂眸看了梁依童一眼,见小姑娘依然躲在他身后,他低声道:“他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在豫王府胡来,怕什么?”
梁依童还紧紧揪着他的衣袖,闻言,才不好意思地松开手,耳根微微有些红。
她低着小脑袋,露出一小截儿白皙的脖颈。
从傅鸣卓的角度恰好瞧到她的侧脸,小姑娘本就生得漂亮,脸上晕染上红晕时,愈发动人了几分,明明粉黛未施,那眉眼却说不出的精致,像是被造物者,一笔一画耐心勾勒出来的。
傅鸣卓见惯了美人,这会儿也有些惊艳。
她松手后,傅鸣卓又扫了一眼豫王的衣袖,这么一会儿功夫,他的衣袖已经被小姑娘揪得有些皱巴巴的了,换成豫王平日的脾气,估计早将人赶走了,这会儿对她竟很是包容。
傅鸣卓自然清楚他对女人的态度,见他突然对一个小美人如此与众不同,便误会了。
他戏谑道:“难怪府里的美人你一个不碰,原来竟好这一口,啧,这小姑娘有十三岁吗?腰肢比我的胳膊都细,受得了你的折腾?”
这话着实孟浪,偏偏他虽放浪形骸,却并不显风流,口中的话也只是在调侃好友。
梁依童的脸却腾的红了起来,哪怕与三皇子不曾真正……她对男女之事也并非一无所知,意识到他什么意思后,她羞得脚拇指都蜷缩了起来,一时之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豫王的眉头再次蹙了蹙,别说他不喜女色,就算喜欢也绝不可能对一个孩子那么禽兽,他警告似的瞥了傅鸣卓一眼。
傅鸣卓毫无诚意地耸了耸肩,见小姑娘再次整个人藏到了豫王身后,他勾了勾唇,颇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