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有钱人基本上分为三种,纽约上东区,波士顿五月花号后裔,剩下所有州的暴发户。
伊莲恩起身去第三次买冰淇淋的时候弗莱娅·罗雅尔女士表示要带她们三个人去体验一把上等人的生活。
“你们需要什么时候回家?”弗莱娅问。
杰西卡走后她们三个八卦专业户都有些百无聊赖,虽然猫咪看海豚看的很爽,哈哈笑着,还拍手。
茱莉亚翻了下手,“我大约十点之前需要回家,因为我……等等,没事,十二点之前,我带了十六包纸尿布。”
“我十一点前要和导演视频,风雨哈佛路要开拍了。”伊莲恩很无奈,感觉她成了扫兴分子。
“差不多十点前会结束的。”弗莱娅耸肩,“这里不是纽约。”她拿起包去开车。
驱车上环城高速,自高速下到波士顿郊区有一排白色殖民地风格的房子屹立在港口,大部分都是瑞士农舍风格,台阶的柱子是用的可爱小漩涡花样,别墅中心围着绿地池塘,可惜池塘已经冻上了,上面一层白雪,冰薄一些的地方能看见里面鱼的脊背是红色的。
社区树也是渐变的,常青的松树变成温带阔叶落叶林。
停车区里最便宜的是保时捷,价值五十万美元。
“这地方是不是需要着装?”茱莉亚把猫咪身上的安全带解开。
伊莲恩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牛仔裤齐膝靴格子衬衫还配了一件黑色风衣,马上沉默了。
赛琳娜跟她谈过要注意着装,但她高估了伊莲恩,因为作为一个书呆子,她能想到所谓好看的打扮是全黑,或者是阿玛尼的西服。
见过她一身黑打扮后赛琳娜放弃了,让她自己玩去——原话是让她滚。
“需要。”弗莱娅在东边第二栋别墅门前停车,她新租了一台法拉利,红色如火跟一溜低调黑色形成鲜明对比,“里面还在装修,衣服和书锁阁楼里了。”说着她刷房卡进门。
“格瑞塔·哈维兰女士的房子?”伊莲恩摘了墨镜好奇的张望。
一共三层,从客厅可以粗略估计出这栋别墅大约五百多平,里面家具都搬走了,空荡荡的就剩吊顶和水晶灯,可能是因为太大了没搬,地板也被撬开,大理石地砖摞在一侧。
弗莱娅摇头,“丽贝卡的生日礼物,她不喜欢法式风格。”她小心的从满地狼藉中选了条路,“我去给你们拿衣服。”
伊莲恩蹲下来看扶梯花式,茱莉亚突然说,“我预感她给我拿的是格瑞塔的裙子。”
伊莲恩脑补了一下笑出声,“应该不会那么惨吧。”
从身高来说她们三个人差不多,只不过茱莉亚比她胖一点,她又比弗莱娅胖一点。
但差距到不了一号。
没几分钟弗莱娅拖着几个衣服袋下来,“我觉得丽贝卡的衣服你们能穿的进去。”又用有些抱歉的语气说,“格瑞塔的衣服好像拿走了。”
“没事。”茱莉亚摸出手机出去打电话,“你上飞机了吗?”
“让她访客登记一下。”弗莱娅提醒。
“拿别人的衣服不太好吧。”伊莲恩跟丽贝卡不熟。
弗莱娅说,“她不穿穿过的衣服。”
“那你们留着干什么?”伊莲恩好奇,“珍藏?”
“借出去。”弗莱娅这句话居然是字面意义,她找了块塑料布铺地上,把衣服拿出来,“有时候我们会带一些朋友去一些私人晚会,她们支付不起这样的衣服,也没办法支付,我们也不可能送她们几十万的礼服。”
敢情富二代也流行废物利用。
裙子没有标签,可能是定制,但都是摄政时期的复古风,让伊莲恩有一秒穿越傲慢与偏见。
“像这样的聚会都有一个主题,着装要按照主题来,比如今次就是乔治时代,穿着可以选欧洲古代史所有叫乔治的国王统治时期流行宫廷礼服的同款衣服。”弗莱娅看两个人懵逼脸,解释了一句。“然后在聚会上,全程你都需要说你所选择国王所在国家的那门语言。”
这句话断了伊莲恩想提议丹麦瑞典同名人物的念头。“你就这样带我们进去没问题吗?我们没有亲戚在参议院或者白宫。”
“没事你是演员,而玛琳女士是教授,还是威廉·克比先生的学生。”弗莱娅明显想好了。
“看来你们去常青藤院系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容易。”伊莲恩吐槽。
丽贝卡可能略比伊莲恩瘦,感觉裙子并不合身,但她勉强塞进去了,茱莉亚最早就放弃尝试。
半个小时后多萝西尽到秘书义务,踩着一双大约十厘米高高跟鞋驱车从机场折返市中心又杀到码头,仍准时提着迪奥新款黑裙过来。
“这是□□。”多萝西翻翻包找出来张皱皱巴巴的纸。
茱莉亚看表,“你几点飞机?”
“还有四个小……”多萝西还没说完,茱莉亚把凯瑟琳塞她怀里——明显玛琳女士对于这个秘书比对伊莲恩更不客气一些。
“飞迈阿密?”弗莱娅问。
“嗯,去过新年。”多萝西一脸向往,“我难得能连着休假。”
“你们怎么认识的?”伊莲恩好奇,问了一句。
“她在写东正教相关的论文,有一些史料要走使馆快递。”多萝西耸肩,认命的把小姑娘往上抱抱,问弗莱娅,“有地方停车吗?”
“门口就行。”弗莱娅看看别的房子前横七竖八的跑车,“这里是不会有人开罚单的。”又问,“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车里等你们。”多萝西笑说,扮个鬼脸,“我区区一个公务员,买不起这么贵的裙子。”
“你是波士顿人?”
“不,我父母是,他们是剑桥市人,我生于圣彼得堡。”多萝西刻意带上些俄语腔。“这算我第一次来这里。”她挥别凑热闹的几人。
#
出乎伊莲恩意料的是,这种聚会主题不是轰趴和跳舞,而是很严肃的慈善拍卖,模特穿着各种款式的礼服走台,而坐在两侧的人们叫价,起拍价为裙子原价,而多出去的部分捐给什么捐助,学生贷款,或者是什么难民,非洲粮食乱七八糟的组织。
还有一个保护动物的组织。
伊莲恩瞄了一眼身上的弗莱娅友情提供的貂皮有点脸红,但看周围的人好多貂皮披肩,后来也觉得无所谓了。
可能是抵制羽绒服的,嗯。
她自己安慰自己。
走台的礼服也是帝政风格,打头的模特穿的衣服和赫本版战争与和平里,娜塔莎与安德烈公爵一舞时一样的晚礼服。
“一万一。”主持人只是举了一下食指。
一个戴着墨镜的金棕色长发女郎举了手。
“一万二,有没有一万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