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春秋面对苏星河的时候,加上他那些个徒子徒孙们在一旁起哄,还是一贯的嚣张。
“你为了那老贼,装聋作哑这几十年,如今终于肯出来面对我这个师兄,莫不是有了什么依仗不成?”
苏星河却只斜睨了他一眼道:“你称师父做什么?”
……
闫琪看着这个底气十足的苏星河,说实在的心里就有些想笑。
就好像小孩子出去打架,知道后面有长辈撑腰,所以就如此的趾高气昂。
不过她好悬没想起来一件事儿,便凑近无崖子身边悄声说道:
“其实我们桃花岛,还稍微知晓一些推演之术。
若是没有我此番的插手,你跟外头那个叫做虚竹的小和尚,本是有半师之缘。”
“何为半师之缘?”无崖子的声音显得很平静,仿佛外边没有一个害他瘫痪多年的逆徒。
闫琪当然不能直接说,那个叫虚竹的小和尚命好。先是误打误撞的破了你的珍珑棋局,然后不但你把几十年的北冥神功传给了他,还叫他得了天山童姥的绝学。
所以她只能再次装起了高人,只说了一句“那虚竹小和尚,便是前辈和苏前辈多年来寻找的人。”
旁的话闫琪并没有说,相信逍遥派这些绝顶聪明的人,肯定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无崖子此时并没有说话,显然想听听闫琪到底想要做什么。
于是她就继续说道:“那丁春秋虽然心思歹毒,却到底也是前辈亲自教导出来的高徒。
便是走了歪路,也确实有几分本事。
晚辈觉得,既然今日前辈定会亲手处置了这个叛徒。
倒不如顺便用这个丁春秋,去全了前辈和那小和尚的这一份缘分。
再说直接叫一个人死,还不算最严重的惩罚。
倒不如叫他生不如死,就那么慢慢熬着,那才能一点一点的赎清他那一身的罪孽。”
无崖子站在那里依然神态自若,就连眼角眉梢都没有动一下。
只是等闫琪话音一落,他便身形一动就出了山洞,只一眨眼就直接来到了丁春秋面前。
丁春秋果然大惊,先是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才喃喃道:“你这老贼没有死?不可能,当日明明……”
无崖子诈死隐居三十多年,在场除了聋哑谷几个人,还有丁春秋之外,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但是丁春秋这心虚又色厉内荏的样子,却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当日如何?”苏星河再次跳出来咬牙道,“当日你身为师父弟子,不听尊师教导,自己要走邪门歪路。
结果被师傅发现,你先假意认错,然后趁师傅不备又对你这个徒弟没有防范之心,生生将师傅打落山崖。
像你这种欺师灭祖,大逆不道之徒,简直人人得而诛之。”
“星河,休要对他多言,今日为师便亲手清理门户。”
无崖子说完这句话就是身形一动,直接一掌便朝丁春秋的面门打去。
丁春秋自然也挥掌迎上,他一身武功皆是由无崖子亲自启蒙教导,后面虽然他贪心不足走了邪路,但两人功夫也算是同出一路。
因此这个丁春秋除了内力不及无崖子这位师尊之外,武功招式上倒也勉强跟无崖子对上了几个回合。
只是他到底没有无崖子功力深厚,也就几个照面儿的事,便被无崖子打折了一只手臂。
闫琪一看这架势,除了要废了丁春秋的武功,显然无崖子还想要废了他的四肢,也让这人尝一尝瘫痪多年的痛苦。
果然紧接着尤氏咔嚓一声,丁春秋另一只手臂也被折断,这再次证明了她之前的猜测。
眼看无崖子马上就要完事了,闫琪赶紧悄悄来到虚竹身后,并且轻轻往前推了他一下。
于是虚竹就在还没有反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一阵大力吸到无崖子身边。
然后众人就看到,这位神秘的前辈高人一只手抵着四肢俱断的丁春秋身上,另一只手却抓着那个小和尚。
“前辈这是何意?”少林的玄难大师眼见这位前辈忽然对自家晚辈出手,便忍不住上前一步问道。
闫琪赶紧制止了他道:“前辈放心,这位小师傅无碍的。而且他不但无碍,甚至还可以说是这位小师傅命定的机缘。”
此时这位正在接受大机缘的虚竹和尚,正挥动着双手双脚不停地挣扎,却如何也挣不脱的样子,头顶还有一只覆在他天灵盖上的大手。
与此同时,虚竹的头顶上百会穴中有一股热气冲入脑中。更兼之他无论如何惶恐惊呼,都不能发出分毫声音,叫他心中更加大惊失措。只觉得今天大概会丢了这条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