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问候白玉堂。”eleven抽出一根烟来,“还有展昭。”
“什么时候才是结束?”马汉伸手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一根烟。
eleven的双眼下意识地望向那枚被子弹射穿的打火机,烟被点燃,红黑相间,烟雾暗淡。
“总有结束的一天。”eleven无所谓地一耸肩,“没有什么是永恒。”说完,发动车子,离去。
……
飞机上,赵虎和马欣在斗地主,一群人围着看,插科打诨很热闹。
白玉堂靠着里斯本厚实的背,发呆。
“喂。”展昭拍了拍他膝盖,给他递过去一杯咖啡。
白玉堂接了咖啡,问展昭,“说起来,当年误杀了辛辛的,究竟是谁?”
“是子弹咯。”展昭也靠着里斯本躺下,挨着白玉堂,手里捧着热腾腾的咖啡。
“子弹?”白玉堂看他。
“知不知道为什么eleven教马汉开枪,第一件事就是让他不要造成连带伤害?”
白玉堂摇头,“总不能说杀手也有一颗善良的心?”
“呵。”展昭摇头,“是因为喜爱。”
“什么意思?”白玉堂不解。
“杀手未必是善良的,但人都有个喜好,马汉小时候抬起eleven枪管的举动,让eleven很喜爱这个小孩,仅此而已。”展昭慢悠悠道,“你若是喜爱一个人,会怎么做?”
白玉堂微微点了点头,“尽量避免他遭到伤害。”
“教一个马汉这样生活环境以及天分性格的人,是要让他避免因为自己的能力误伤别人而后悔终生。”展昭话锋一转,“而如果你喜爱的是一个辛辛这样生活在风雨飘摇环境,杀手林立之地的小孩子,会教他什么?”
白玉堂微微皱眉,“教他怎么样躲避被人伤害。”
“说直白点呗。”
“教他怎么样的地方,不会被子弹击中。”白玉堂皱眉,“辛辛牢记了,所以在发生枪战的时候躲到了那个角落,以至于被流弹所伤?”
“重要的并不是那一颗子弹是谁射出来的。”展昭喝了一口咖啡,“重要的是你原本想救一个人,却害死了一个人,就好像老天爷无时无刻都在你耳边提醒,你是多么不详,多么给人带去灾祸,让人寝食不安,简直是百倍的折磨。”
“那赵爵所谓的惊喜……”
“是发泄,也是迁怒。”展昭淡淡一笑,“无论谁伤害他爱的人,就算是命运,也要摧毁,就算结局是死,也要最漂亮的葬礼,最动听的镇魂曲,给永远不属于他们的幸福送行。”
白玉堂捧着咖啡杯出神,“他为白烨摧毁所有跟辛辛死有关的地点和人,迁怒一切事情发生的源头……”
展昭点了点头,“赵爵整个人,只有表象是平和的,他的感情是歇斯底里的,无论是爱还是恨。”
“白烨临走的时候,显得很无奈。”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偷听的公孙也参与了对话,“他还说他不喜欢。”
“他的确应该不喜欢。”展昭微微一笑,“赵爵是让他学会痛恨命运,而不是痛恨自己。”
“赵爵已经疯到,别人是顺从命运或者抵抗命运,而他是想命运报仇的程度了么?”白玉堂皱眉,“自我毁灭啊……”
“作为他的监护人。”展昭提醒,“白烨的确会很头痛。”
“他想让白烨跟他一样疯到底啊……”公孙无奈,“这算是另类畸形又极致的爱么?“
“啧啧。”展昭摆手,“不用把他想得太复杂,只是坏小孩单纯地不想一个人坏,想要找个伴,仅此而已。”
……
“阿嚏……”赵爵揉了揉鼻子,睡眼惺忪地翻个身,看身边的白烨。
白烨则是回头看车后座被五花大绑还堵住了嘴的人,皱眉看赵爵,“你制造个他已经死了的假象,把人带回来,准备干吗?”
赵爵食指轻轻按了按嘴唇,笑得邪气,“当然是准备下一个篇章,才刚刚序曲,没那么容易落幕。”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案子完结了,案子的中断有一个小小的伏笔,可能大家已经忘记掉了,是下个案子的起因。下个案子《鬼船凶手》,到时候见=3=
35、鬼船凶手01沸腾的魂魄...
七月底,酷暑,气温一下子窜上去到达了接近四十度,就在这样的日子里……s市竟然迎来了一场大停电。
空调制造的舒适室温在阳光普照半个小时后,荡然无存,警局大楼此时像个大蒸笼一样,关键是高层建筑很多窗户都打不开,于是漂亮的办公大楼里,穿梭者一个个“衣冠不整”还湿漉漉的警员。
包拯将t恤的衣领子打开,拿着一个文件夹扇着风走到sci办公室门口,往里一看,愣了。
就见硕大的办公室里边,就剩下白驰一个人。
白驰穿着件白体恤,短裤人字拖,一手拿着个冰枕按着脖子,一手正用刨冰机做刨冰。
“怎么就你一个人?”包拯走进去,左右看了看,“玉堂他们呢?出外勤去啦?”
白驰给包拯递了一杯柠檬味的刨冰,指了指后边的法医室,“都在公孙房间里乘凉呢。”
包拯想了想,嘴角直抽——警局是有自备的发电设备的,因为有些地方一定要供电,比如说资料室的机房、又比如说证物室的冷气,再比如说……法医室的冷冻柜。
包拯帮着白驰托了托盘,拿着十来杯刨冰走到法医室门口,一推门,看到一幅诡异的场面。
大门打开,一阵凉意袭来,真是舒服……
解剖台上并排坐着好几个人,有看书的、有用ipad打游戏的,还有在闲聊天的。解剖室靠墙一边的藏尸柜打开了好几个,里边没尸体,寒气就是从那儿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