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讨厌吃胡萝卜这一方面,薛家父子绝对是有基因遗传,对胡萝卜都深恶痛绝,郁司阳特意琢磨了这样的做法,让他们俩都改掉不吃胡萝卜的习惯。
郁司阳一直认为,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相处出来的,他在人际交往方面的能力很弱,交朋友更是慢吞吞的,大多数时候,别人都没有耐性等他这个慢热的性子,只觉得他高冷无比,不太乐意和他相处。
他一直都没什么朋友,曾经被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的朋友陷害过后,他对交朋友更是不太热衷了。
郁司阳最开始只当薛承修是老板和债主,迫于自己欠了巨债,他以一种包身工的心态看待“地主老财”薛承修,自然哪哪儿都觉得变态。
但住进薛家后,和薛承修相处的时候多了起来,渐渐发觉这个人是个极温柔的男人,稳重包容,他也试着更主动一点和他相处。
及至后来,薛承修不遗余力的帮忙追回郁家被转移的财产,郁司阳满满都是感动,就在那时,他真正的把薛家父子二人放在了自己心上很重要的位置。
和薛承修的相处也越来越自然,越来越像多年的老友。
但再自然,也不包括薛承修帮他洗澡这样的事情。
浴室里,郁司阳直接炸毛,他背后的伤不能沾水,他十分钟前还在烦恼该怎么洗澡的问题,十分钟后,他都想决定今天不洗澡了。
虽然两人都是大男人,薛先生有的,他也有,薛先生没有的,他也没有,帮忙洗一下澡也没什么。
可郁司阳就是觉得脱了衣服让薛先生帮忙洗澡好奇怪,接受无能。
“愣着干嘛?脱衣服。”薛承修已经在浴缸里放好了水,转身见郁司阳紧张兮兮的往角落躲,觉得这模样甚是有趣。
“我、我、我、我……”郁司阳结结巴巴,“我不脱……”
薛承修挑眉,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看他,“不脱衣服怎么洗澡?”
“我、我、我、我……我自己洗……”郁司阳持续结巴。
薛承修说:“你自己洗,伤口沾水发炎了怎么办?”
郁司阳:“……”那也不要你。
“怎么,担心身材不好,怕被我笑?”薛承修调侃道:“放心,我不会笑你的,我很喜欢你……的身材。”
郁司阳更无语了。
薛先生自己是修长劲瘦却一看就是很有力量的身形,没想到居然会喜欢他的这种竹竿身形。
“难道……你是不好意思?”薛承修强忍着笑意说:“没关系,我也把衣服脱了,我们俩都一样,你就不用不好意思了。”说着,就去解自己的衣扣。
“不用不用不用……”郁司阳忙不迭的摇头。
他一个人脱了都很奇怪,两个人都脱了,那画面……
求放过!!!
“水要凉了。”薛承修提醒了一句,然后朝郁司阳走近,故意说:“我忘了你有伤,不方便脱衣服,我来帮你吧。”
“不不不不不……”郁司阳拒绝得更猛烈,“我自己来,自己来。”
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郁司阳决定痛快的给自己一刀,飞快的把身上的衬衣脱掉。
薛承修把保鲜膜拿在手里,看着自家孩子背上贴上的纱布,眉头紧紧蹙着。
竟然伤了这么大一块,还总说不严重,这孩子真的很让人心疼。
薛承修给郁司阳裹上保鲜膜,以免待会儿洗澡的时候伤口沾水。
他的动作很轻,怕弄痛了少年。
郁司阳的前胸后背都被裹上保鲜膜,他低头看自己的这般造型,裹成这样,洗澡只需要洗下半身和手臂了,这个他完全能够搞定,一点儿也不惜要人帮忙。
“薛先生,我自己能够洗的,你有事的话,赶紧去忙吧。”
“我没有事,我现在最主要的事是帮你洗澡。”
郁司阳悲愤,平日里那么忙的人,为什么这会儿这么闲?
“你不脱裤子,是想我帮你脱?”薛承修笑说:“我很乐意效劳。”
说话间,他的手就已经伸到郁司阳的裤腰处。
郁司阳连忙要躲,却被薛承修一把拉住裤头,动弹不得。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郁司阳忙不迭的说,然后飞快的把身上的牛仔裤脱了,只留下一条白色的四角裤。
反正大家都是男人,他干嘛要不好意思,要不好意思的也应该是薛先生才对。
于是,郁司阳很干脆利落的把四角裤脱了,赤裸裸的走到浴缸里坐下,浴缸的水刚好没过腰部,不会沾湿伤口。
薛承修看刚才还扭扭捏捏的郁司阳这会儿又变得大方起来,目光在少年纤瘦白皙的身上打了一个转,还特意盯着少年某个不可明说的部分看了最少三分钟,看得少年忍不住蜷起了腿。
“嗯,挺精致的。”薛承修评价道。
郁司阳脸一下爆红,简直悲愤,怒怼:“你才精致。”别以为他不知道,“精致”后面不都常接个“小巧”么。
自己一点儿也不小好么!!!
“你是想看看我精不精致?”薛承修调笑道:“立刻满足你。”说着,他飞快的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浑身赤裸的往浴缸走。
郁司阳被他这一言不合就脱衣服给震住,还呆呆的去看他不可明说的部位,这一看,顿时泪奔。
郁司阳觉得自己输了,简直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