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把面前的小娇妻放好，对方的身量很轻，他轻轻一抱就可以将对方完全抱起来，身体和他以前感受过的那些簇拥在他身边的女人完全不一样，非常的柔软，就像是没有骨头一样。

贴在怀里就像是一团温暖的棉花，又软又轻，对方还贴在他的胸口，软绵绵的说着晚上要别着他送的玫瑰去参加宴会，最好还得戴上上次他送的钻石项链，布鲁斯伸出手搭在对方脆弱的脖颈处，甚至能够感觉到对方体内不断地跃动的脉搏。

“布鲁斯，你说今天的晚上的宴会，我们到底穿什么好？”

“现在我们已经继承了韦恩家族，哎，说实话我好烦这些应酬的场合啊，我记得亲爱的你也不是很喜欢。”女人在自己的怀里撇了撇嘴，似乎对于所谓宴会的厌恶这两个人是如出一辙，看上去这个世界的布鲁斯和他一样，也很讨厌这些虚伪的上层应酬。

这是当然的，他们虽然不太一样，但是毕竟还是一个人。

在某种程度上，他们应该有着一样的喜好，一样的口味，所以……

不过此刻的布鲁斯并不愿意跟对方说太多，虽然眼前的女人没有怀疑自己，但是他可不敢肯定在这样下去，对方不会有什么更多的怀疑。

他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试探性的开口，“哦，你不说我都忘了，晚上的宴会是为了什么呢？”

对方抬起头来，对上那双纯澈的双眼，布鲁斯故意露出了有些轻浮的笑容，“这样才好看看今天晚上，亲爱的你穿什么比较合适。”

“哦，今天晚上不是为了庆祝什么新的检察官当选吗？”对方随意的开口说道，“好像是叫什么哈维·丹特吧。”

布鲁斯脸上的笑容在瞬间稍微凝固了下，鼻尖仿佛还环绕着对方手里玫瑰花的香气，但是心却因为对方的一句话有些复杂起来，哈维吗？

他微微眯起眼来，哈维·丹特曾经是哥谭最年轻有为的检察官，他也曾经对哈维给予厚望，如果说蝙蝠侠是黑夜的骑士，那么哈维就是行走在光明中的骑士。但是没想到在一次法庭上，哈维惨遭硫酸的毁容，难以接受落差的他激发除了自己的双重人格，就这样堕落成了哥谭里新的恶魔。

这到底是因为哥谭的罪恶激发了他，还是因为没有人会一直保持着邪恶和黑暗的平衡，也许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块罪恶的地方，犹如猛兽一样，只要被放出笼子就再也无法关回去。

那么他自己呢？

常年行走在黑暗之中独行的人，又是什么样的人呢？他的内心到底是光明还是黑暗呢？越靠近这个世界，他越会感觉到自己的黑暗，尤其是当仿佛浑身上下都沾满了阳光的人，就这样像他靠近的时候，布鲁斯本能的想要重新回到阴暗的角落里。

他的理智让他排斥着这一切，但是他却又本能的想要再靠近过去，这样的撕裂感让他甚至无时无刻都想要逃离。

布鲁斯伸出手拍了拍看上去无忧无虑的小妻子，对方显然被他拍的愣了下，那双宛如黑珍珠一样的眼睛就这样望向了他，布鲁斯对她露出微笑，“我这边还有一些要准备的事情。”

“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他缓缓地说道，“先回去好吗？”

“你要去花园吗？”抱着玫瑰花的小妻子轻声问道，对方的脸上依旧洋溢着甜蜜的笑容，眉眼弯弯的看向他，“是要去花园给我种新的玫瑰花嘛？”

对方仰起头来，深深地凝视着他，就像是在凝视着自己的整个世界一样。

“你早点回来，布鲁斯。”

对方踮起脚尖，一个带着玫瑰香气的吻就这样落在了他的脸颊上，轻柔又短暂，就像是一滴水搅乱了他全部的思绪，让他连呼吸都稍微停顿了下。

小妻子靠在他的手边，然后轻轻地说道，“我等你。”

布鲁斯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疼的太阳穴，说实话，刚刚的他像是被太阳晒晕了一样，整个人都有些昏昏沉沉的，可能是灼热的日光让他丧失了部分的理智，他竟然觉得刚才的感觉非常的好。这当然一点都不好，他不该和这个世界有太多的牵扯，更不该觉得对方的吻该死的甜美。

对方是爱着他，或者说深爱着布鲁斯，每一次对方那深情的眼神都让他如此确定。

但是也让他确认，对方爱的是另外一个人，虽然他们都是布鲁斯，但是却完全不一样。那个在女人描绘里的布鲁斯，是一个没有年少失去父母，在众人的疼爱中长大的男人，他会陪着妻子一起玩角色扮演，他会在早上在妻子的床边摆上一束自己种下的玫瑰花，他会和父母一起去垂钓和露营，而他……

布鲁斯的呼吸稍微轻了轻，他只有猜忌和警惕。

就在他逃一样的来到了花房后，这才观察起整个花房，通透的玻璃建筑让整个花房在日光下越发显得有些高热，花房内摆设着各种各样颜色的玫瑰花，看上去完全是为了自己的妻子才准备的房间一样，就在布鲁斯陷入沉思的时候，忽然间他的视线被一个小东西吸引了。

这个是……

他走过去，然后蹲下身子，从角落里拿起一块沾满了泥土的东西，在他手里的东西让他格外的熟悉，那是一个黑夜里的蝙蝠镖。

形状犹如蝙蝠一样的镖身在透明的花房里反射着寒光，就这样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而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只看到在花架的下方还还陈列着无数的按钮。

布鲁斯的脸色瞬间变得格外的凝重起来，他缓缓地站起身来，然后按下了花房里的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