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棠慢慢品着口中的红酒,她淡淡慵懒地靠在阳台前,眼睫下的视线看向远处的深夜景色,也认真地想了这个问题许久。
似乎只要宋屿墨不跟她谈感情这事上,两人相处时会很和谐愉快,就如同不曾离婚一般。倘若他一旦想得寸进尺的要名分要她给予的感情,关系就会闹的很僵,很难收场。
好比这次,两人已经快有半周没有见面了。
纪棠依旧是我行我素的继续过潇洒的日子,一副单身自由的做派,仿佛跟没有男人似的。
她低微垂着眼,看到红酒杯倒映出的自己脸蛋,精致得如勾如画,笑容里却少了一丝什么,不如在与宋屿墨面前时不自觉就会放下警惕,露出真诚的笑容。
过了几秒,纪棠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我是个内心安全感特别低的人,要是怕重蹈覆辙的话,也不是别无他法,只要……和宋屿墨分开就好了。”
阳台寂静的气氛与外面大厅行程了鲜明的对比,在不远处的拐角墙壁后面,宋屿墨一身正式西装笔挺地站在原地,胳臂还轻搭着件黑色大衣,身形如同一条直线般,许久都没动过。
他已经四天没有听见纪棠的声音了,不可抵抗的思念情绪快淹没了他。
而下一刻。
纪棠从红唇吐出的每一个字,声线是极为温柔的,却听得他无法保持平日里的稳沉状态,宋屿墨被这股情绪无情撕扯着胸腔内的心脏,近乎一秒都待不下去,转身便朝电梯走去。
也就在宋屿墨无声无息的来了,又离开的一会功夫不到后。
江宿在问:“所以你要跟他分开吗?”
纪棠转过身来,表情平静的摇摇头:“不分开。江宿,之所以这个人会是宋屿墨,是因为我发现,自己一次又一次在不可抗拒的爱上他,爱上同一个人。”
第94章 (你这样宠男人,会把他脾气...)
临近凌晨时分, 城市高楼的万盏灯光依旧明亮,将夜色衬出一片安静。
宋屿墨亲自驱车缓缓地驶入主道,过了会, 他猛地将车踩停在红灯前,单手搭在方向盘上,漆黑的眼眸盯着腕表上的时间一点一点流淌过。
出神许久。
过了一会,他坐直身体, 从储蓄盒里拿出一包烟, 手指修长,骨节清晰分明, 动作干净利落的拆开后,很快就点燃, 也没开车窗通风,面无表情地深吸了口, 像是要将一整支烟全部强压到胸腔里才能压下另一股情绪般。
白色的烟雾无声无息地散在封闭的车厢内,而宋屿墨就坐在里面宛如雕塑般,直到后面有车在直直按喇叭,提醒他挡道了。
宋屿墨这才极其缓慢地, 重新启动车子往前行驶。
一路上, 他那颗仿佛不会再跳动的心脏, 都比平时要沉重几分,比这深夜的寒风还冷。
脑海中浮现出的, 都是纪棠倚在阳台处,侧脸轮廓在灯下极美,红唇吐出的声音也极轻, 轻到却能要他的命:【怕重蹈覆辙,跟他分开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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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一时间。
沈栀期故意以纪棠在参加宴会, 需要人去接为借口将宋屿墨支走后,便主动地泡了一杯热牛奶端上二楼书房。
轻轻敲了两下门,推进去看见纪商鹤端坐在书桌前严肃的办公。
男人工作的时候,往往是最彰显人格魅力的时候。
沈栀期一想到纪商鹤现在赚的每一分钱,都是将来给她和肚子里的宝宝花的,心里格外的柔软,她轻轻走过去,一身温柔色系的长裙,长发蓬松自然地散在肩膀处,气质往往都是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特别是,在这个深夜里,她还温柔小意的说着话:“老公,注意休息。”
纪商鹤食指修长的搁在电脑上,因为考虑到家里有一位孕妇的缘故,他很克制着没有抽烟,以至于眉头紧皱着,英俊的脸庞神色永远都是那副工作时的模样:“嗯。”
沈栀期慢慢的将牛奶放下,又在原地站了一会。
她是想和纪商鹤聊聊天,哪怕说点工作上的事,也好过一在家,两人就大眼瞪小眼。
许是纪商鹤也是这样认为般,在沈栀期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听到他语调一贯的刻板问道:“你最近待业在家,还习惯吗。”
沈栀期微翘的睫毛轻轻一动,将视线落在他冷硬的五官上,心尖慢慢热起来,轻声说:“我之前在国外养病那几年,也天天被关在私人别墅里,习惯了。”
她病的最重那一年是伤狠了自己,险些没给抢救过来。后来父亲给她专门找了三个资深的心理专家来治疗情伤,又加上进行了一次重大手术给慢慢的调养了回来。
沈栀期很珍惜自己这具来之不易的健康身体,自从发现怀孕后,她就果断的辞职在家,没有过分劳累损伤到身体,她陷入了纪商鹤关怀备至的话里,唇角慢慢扬笑,视线落在他身上许久都没移开。
而事实,纪商鹤也就这么一问,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卡。
搁在了她面前的桌子上,不轻不重地开□□代道:“喜欢什么,都可以买回来。”
沈栀期虽然会和纪棠炫耀这些,却没有想过拿纪商鹤的钱,沈家给足了她丰厚的嫁妆,甚至以后整个家族企业都是她的,卡上的这点钱,还不足以让她心花怒放,静了一秒,她说:“我更喜欢你买给我。”
纪商鹤似乎不强求她收下,微颔首,意示自己知道了般。
沈栀期红唇微动,正想让他今晚早点休息,这时,纪商鹤的手机却响起了,他看了眼屏幕上的显示号码,却没有马上接听。
沈栀期垂眼微笑,一副贤妻良母的模范做的很是到位:“那我先去睡了。”
“嗯。”
等她浅色的身影消失在书房门外,纪商鹤一边站起身走向玻璃窗前,手里端着那杯牛奶,一边接听起了来电,嗓音竟意外的低了几度:“江名,找我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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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棠在商务聚会上待到结束才回来,下车后,肩膀披着毛呢大衣低头走进电梯,直达了她所居住的楼层,保镖没有继续跟上来。
她尖细的高跟鞋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一步两步,慢慢走近,直到看见门口处站立着一抹熟悉的黑色挺拔身影。
宋屿墨不知何时来的,就这么站在这里,穿着西装,却没有搭黑色的大衣,而是拿在手上,走廊上是没有暖气的,也不怕寒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