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1 / 2)

好心要来帮手的于念冰被宋时月慌里慌张地制止在了栅栏之外,一时竟是连正经的营地都回不得, 真是让她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

比起前些天那只能在帐篷里躺着, 除了呼吸什么反应都没有的人,这会儿急得鼻间冒汗连说带比划拦着人的宋时月可要鲜活多了。

别说是不让自己插手做饭了, 就是让自己今晚不吃饭, 也没什么打紧的。

宋时月要做饭,就做呗,想做什么都行,于念冰并无半点不快地缩回了迈进栅栏的那只脚, 然后好笑地看着里头的宋时月毫无遮掩地大松了一口气。

只是,在于念冰看来,宋时月这般只是因为连续的昏迷得了大家的照顾, 醒来想为大家做些什么,并不知晓这里头藏着的一份宋时月对她的温柔。不得不说, 这是有些遗憾的。

不过没关系, 有些温柔如长情似水流, 这一滴漏了, 总还有下一捧再来。

注定的缘分没有错过,回看时一切洞悉,又是别样的味道。

没什么调料,连腌兔都只能用盐粗略处理,好在宋时月从前在末世也是粗糙惯了, 并不觉得这般粗犷的料理有什么不对。

再说, 普通的兔子肉可比末世的又硬又糙还有怪味儿的异兽肉强多了。

两只兔剁了小块儿, 焯了水,再次冲干净之后进了锅子炖着。

又就着之前的热水,把五个兔头和一盆处理干净切成小块的内脏也焯了个水,暂时放盆里备用着。

另一个之前用来接兔血的盆,接血之前就撒了点儿盐在里头,现在兔血冷下来,盆里已经是浅浅的一层血块。

换一锅新的热水,把血块划拉成大点儿的块搁里面煮一回,再捞出来,就是紧实有弹性的兔血豆腐。

然后就要开始烤兔了。

宋时月在开始做兔子之前,就拿了柴禾,把一个火堆分成了三个。

看得这些天负责捡柴禾的宁初阳心肝儿颤颤的,早就又进了旁边的林子边补货去了。一起去的,自然还有被宋时月“赶”出了营地的于念冰。

好在营地虽是栅栏围了一小圈儿,但是三个帐篷之间还是有些空地,三个火堆挤一挤,和周围的可燃物还算是在个安全距离。

一个火堆上炖着的兔肉汤已经咕嘟咕嘟滚了一阵了,现在第二个火堆上的焯水锅被端了下去,到之前划了细口子,用盐水抹了两遍的三只兔登场的时候了。

三只兔,并不直接穿起,反是用两根细长的木条夹着,在火上反复翻转,烤热烤出微黄后被轮流放进了第三个小火堆上支着的稍微平底一点儿的铁锅上去,待小火从那兔身上逼出了些油水,方才被削尖的干净木枝穿过,正式上火开烤。

只能说感恩这次的树屋,估计是之前第一个营地炖牛的那种大灶用的铁锅子不大好弄上去塞进树屋,这边有三四个造型各异的锅子。其中一个陶的已经在曜星暴那天摔得粉碎了,但还有三个金属的能用。

虽说于念冰背包里还有拇指大小的一瓶子油,但是能省则省么。

野兔身上的油脂不多,但是也别浪费,逼出来爆个兔杂,也是美滋滋啊。

三只被逼过油脂的烤兔插在地里,距离火堆,是宋时月经验的距离。

平底的铁锅,浅浅的一层热油,焯过水就当简单去味儿的新鲜兔杂和兔头一起哗啦一声下锅,瞬间浓重的炒肉香气就一下子盖过了之前炖锅里的已经炖了一阵的兔汤香。

爆炒么,香气总是瞬间的浓烈,不过等到汤水大成,绵长的香气与爆炒的浓烈相比,谁输谁赢可就不一定了。

不过此时,营地里的油爆兔杂,是最香哒。

炒制之后的兔杂又略缩了些,加上几碗水,再炖一炖,待到兔杂和兔头差不多了,把兔血豆腐下进去,加上盐和胡椒粉,就是一道简单又好吃的兔杂锅啦。

时间,总是不吝赋予食材丰富美好的味道,努力与付出在烹饪上总会得到比其他方面更意想不到的回报。

翻滚的兔肉和兔杂两锅,香气交织着逐渐厚重起来,火堆边三只兔噼里啪啦掉着油星,已经烤出了最美的金黄色……

于是,又到了星网观众祈求科技能发展到直播味蕾共享的时间。

“烤肉,又见烤肉,我怎么每次看宋姐烤肉都特别馋!”

“我觉得宋姐就该在荒野星一个人生活,每天起床打个猎,弄几十只兔子或者一只山猪回去烤烤煮煮,然后吃了睡,接着又是新的一天!”

“这日子挺美啊,但是等等,我代表小月饼提出异议哈,咋能是一个人呢!小冰块必须要有姓名!”

“真的流口水,日常羡慕宋时月的队友!”

“哈哈哈,对,羡慕!我从切肉开始就要流口水,明明那会儿肉还是生的!”

“切肉断骨跟写诗作画一样飘逸流畅,谁看谁馋啊,这要是那家肉店把宋时月招过去,不得一天卖掉一千头猪!”

“???哈哈哈我宋姐做错了什么,要一天砍碎一千头猪!”

“没吃过兔子的我只想问问大家,有好吃的兔子店推荐吗?有兔肉汤,兔杂锅和烤兔全套的那种!”

“滴,您呼叫的小广告海洋还有十秒将来到现场!”

“哈哈哈,怕是今天看这个直播的有十分之一想要去吃兔子了。”

“不不不,我觉得等等她们开吃,至少能达到五分之一!”

“为何你们那么保守,有本事来投票啊,不想吃兔子的朋友们你们请q1!”

“2!”

“22222!”

“哈哈哈,2的n次方!”

……

食物的香味,肉的气息,颠沛流离似乎暂时停止,只剩下此刻安逸的美好。

冯芊芊靠在帐篷边,看着火堆边一人管着三摊的那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