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可迪不肯认输:“我是高经,我现在已经有了一名高经,只要再培养出三个高经,我就是园区大福的第一个总监……”
“你培养不出来。”李真冷冷道:“你自己都没有经历过晋升高经的过程,你又怎么知道晋升过程的艰难?我看了你的人员数据,钱楚晋升之后,维持你职位的业经少了一个,如果六月份之前你不能培养出一个业经,六月份的考核,你这高经都维持不了。公司所有人的数据都我都看了,如果钱楚的晋升是凭自己的能力,她的晋升潜力远远大于你。我喜欢自信的人,但人不能自视甚高,否则会看不清自己的斤两。话又说回来,郑总当初那么看重你,你身上一定有他欣赏的优点,我是一个喜欢用实力说话的人,你与其在这里跟我争辩考核是否针对你,还不如拿出点业绩让我看看。”
朱可迪抿了抿唇:“我只是觉得我被针对了。”
“是!”李真抬起下巴,语气显得有几分不耐烦:“你确实是被针对了。因为我发现无论是团队还是个人的业绩,你的数据都支撑不起你作为高经的职位!”
朱可迪初次跟李真交锋,大败而归。
这让朱可迪开始怀疑,举报郑东方,让他调职是否是正确的事。
毕竟,从行事风格上来说,相比较李真,郑东方更人性化一点,就算拒绝,说出话的不会这么强硬和干巴巴,让听到的人不舒服。
朱可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生闷气。
不得不说,这一次和李真的冲突后,朱可迪确实后悔了。
办公室还没搬过去,隔壁华江北这几天正在收拾东西,等隔壁大间安顿好,她和钱楚两个高经就能搬过去了。
现在的办公室,朱可迪和钱楚不挨着,朱可迪为了避免跟钱楚面对面尴尬,她自己把桌子挪到靠窗的位置,所以她跟钱楚,两人偏个头就能看到,平时都在也不会那么尴尬。
这会钱楚也在办公室,她正低头对着电脑打字,似乎正在跟什么人聊天。
朱可迪一个人憋闷着,她酝酿了一下开口问钱楚:“钱楚,你去跟新来的李总谈过吗?”
钱楚听到朱可迪主动跟自己说话,还惊讶了一下,她还以为朱可迪这人一辈子都不会好好跟人说话呢。
她朝朱可迪看了一眼,摇摇头:“没有呢。”
朱可迪垂着眼:“没有最好,我劝你还是别去了,去了也白搭,那女人根本就是冷血动物,没有丝毫人情可言,还不如原来的郑东方。”
这话钱楚不好说,毕竟外界都在传,弄走郑东方的人正是朱可迪。
很多人都不清楚朱可迪是怎么想的,郑东方对她的偏心由来已久,从她刚进公司,作为公司第一个员工存在的时候开始,郑东方就跟她一起配合到现在。
确切的说,如果没有郑东方,朱可迪也不会有今天。朱可迪从事保险以来这几年,太过顺水顺风,以致她完全不能接受现在的状态。
哪怕她请假半年在家回来,她还是自信满满,结果现在恢复工作这么长时间,突然没了信心。
说白了,朱可迪是一朵温房里的树,树枝肆意蔓延,被照顾的枝叶茂盛,眼看着就要冲破房顶,迎来新天地的架势。这个繁荣的现象不但让郑东方觉得这棵树马上就要成材了,也让朱可迪认为自己也是未来的栋梁。
李真的到来一下戳破了这个假象,她直言不讳的告诉朱可迪,她的繁荣是假的,因为她这棵树没有见识过风吹雨打,没有被太阳照耀过,所以她树干细长并不粗壮,她的根是在花盆里而不是在土地上,她这棵只要遇到一场稍大点的风暴,温房的顶被掀了之后,她就会连根把拔起。
朱可迪这时候才知道惶恐。
她太顺了,顺得她不敢相信现状是真实存在的。
她再次看向钱楚,问:“钱楚,你怕吗?”
钱楚一愣,觉得她今天有点怪怪的:“怕什么?”
朱可迪说:“就是……现状,我们现在这样,以前的总经理走了,来了个不讲人情的女人,你不觉得公司会变得一团糟吗?难道不怕?”
钱楚想了想,随即笑道:“我没想过那么多,我只想着如何做好我的团队,增加我的成员,找到潜在客户,培养新的业务经理。”
朱可迪又一次不知所措。
钱楚竟然不觉得害怕?她凭什么不害怕?不过一个是26岁的姑娘,做保险才做了两年多一点的时间,她怎么会不觉得怕?
朱可迪坐在位置上,看着窗外车来车往的马路,心头一阵茫然。
其实朱可迪是绩优高手。她曾经在入职第三年的时候,个人业绩顶起了整个团队的业绩,几乎每个月都是公司里排名第一的那个人。
但是她的缺点是做不了团队,这一点其实和林霜有点像,她们个人业绩都可以做的很好,但是带不好团队。
团队是个难题,如果想做个人业绩,那放在团队上的心思自然就少了,如果专心团队,那么个人也就没有时间去谈业务,但是团队长还不不顾自己个人的业绩,因为团队长需要用业绩来让组员信服,否则一个没有能力开不了单的团队长,辅导新人很难有说服力,而这个点很难平衡。
钱楚很早就发现了这一点,所以她一直是尽量来分配时间。
她只得朱可迪肯定是因为跟李真谈话败兴而归,她没有多问,她跟李真正面说话没几次,仅有的几次谈话上她觉得李真不是那种很好相处的人,再一个,钱楚一直没跟人说,她觉得李真对自己似乎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敌意。
钱楚自认这么长时间以来,对她怀有敌意的人还真没几个,毕竟,她很注重形象,友善对待接触过的人,毕竟是做销售的,机会可能随处可见。钱楚觉得李真的敌意来的有些莫名其妙,毕竟,李真调职才几天?她也从来没说过她什么坏话,钱楚是真的一点都不心虚,只是,李真到底是为什么呢?
这种感觉还不好形容,因为这是一种完全摸不着抓不住的第六感,只有她自己才能感觉到,所以她还没法说,也不知道怎么说。
钱楚在电脑上约完人,立刻收拾东西去见客户。
朱可迪还坐在原位,听到动静看了钱楚一眼,发现钱楚提着电脑包出门去了。
她觉得年轻真是好,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事不关己的样子,等到时候真有事的时候,她才知道着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