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窈窈真是又羞又窘的,心里头还奇怪呢,这都怎么呢,来得这么凶的态势,简直把她给吓坏了,要放在平时这都快完了呀——也叫她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最近儿“通”得太过了,导致这一来小日子就跟要泄了她所有元气一样。
“舅舅……”她嘴唇翕翕了半天,才挤出话来,“这里备着的嘛,换一下?”
齐培盛摸摸她脑袋,“有哪里不舒服的?”
他反而不顾着自己,到是先问起她来,到叫她心里头暖乎乎的,以手抵着鼻子,好像一出声就是含着鼻音,怕他晓得自己想哭——“也没有哪里不舒服,就是有点虚。”她把陈中医的话一说,说得到还利落,只是低着头,瞧见自己的手还抵着鼻子,想到这手刚才还做过什么事儿,赶紧儿地又将手缩了回来,缩在身后了。
她这小动作,没逃过齐培盛的眼睛,拉过她的手,放在薄唇边亲了一口,“你坐会儿,我去换换。”但他说完,又加了一句,“要是一个人在外头待得不乐意,就跟我一道?”
她的手残留着他薄唇的温热,被一放,又迅速地缩回身后,跟另一只手交缠在一起,瞧她站着的样子,人是站得笔直的,到把个身儿绷得紧紧的,双手负在身后,就刚上一年级的小学生,老师为了让学生们注意力集中一点都叫学生把手放在身后。
在她舅舅跟前,她妥妥的就是个小学生。
齐培盛动作很快,换了条颜色差不多的西裤,可她呢,这样子可走不得出门,还是齐培盛让人替她送来的连衣裙,像是怕她尴尬,还挑的跟她身上这条裙子一样的款式。她换了出来,他到是进去收拾。裙子是新的,里头内裤是换了的,这等私密的东西自然不好叫别人准备,自然还是穿了他的,这真叫人为难。即使不是第一回,都第二回了,她还是难为情。
他办公室桌上放着文件资料,到是先头像是在看东西,她也不看那些东西,有些东西不是她能看的,自然得小心一二的,这点规矩她还是懂的,人坐在办公桌对面了——
还没坐上一会儿,到是办公室门给被打开了,她有些意外地看向被打开的门,见着舅舅的大秘引进来一个人,美眸就震惊地瞠大了,“……”那一声“爸”就梗在喉咙底怎么也叫不出来。
大秘就将人引过来,见着齐培盛人不在,到不意外,空气里的微微气味,他闻到了,到是面色也不变,反而很是客气地将老卫引到待客的沙发上坐好,也给他到了茶。然后,大秘就退了出去。
“也是请你舅舅参加校庆?”
老卫见着她一点都不惊讶,反而柔和了眉目,像是安抚她的不安与惊慌。
她僵在那里,感觉自己快要社会性死亡,手更缩在身后不敢伸出来了,况鼻间还闻得到那股味儿,当下才消退些的脸顿时就又红了起来,“嗯,舅舅、舅舅他……”
齐培盛这时走了出来,到不避讳地就站在张窈窈身边,“大中午的叫你过来实在是叨拢的。”
老卫到不介意,只他视线扫过一旁的窈窈,见她局促的模样到觉得格外的可爱——当着齐培盛的面儿,还有那鼻间闻到的味儿,都是男人,哪里不明白这回事呢,心里头想着齐培盛也太不晓得要疼人,这她身上还不没清静呢,这便……
他还得劝劝窈窈,要晓得拒绝,别在这时候叫人近了身,这于她身子不好,女人在小日子来的时候,还真最脆弱的,“既然有事,我自然要过来的。”到底是着了魔一样的,这种事他也能理解,到是想着她还年轻,总不至于盼着他自个儿能护着她到老的,自然也得有别人护着——他又不眼瞎,自然看得出来那回卫枢在私菜馆的架式,分明就是逼着齐培盛同窈窈了结呢。
他这么想着,看向张窈窈的眼神就更柔和,到底带着一丝宠溺的。
张窈窈听得他们有事,那自然要避开的,他们谈的事,可不是她们学校那样儿一亩叁分地的事儿,而是国家大事,她可不敢听,要听也是以后等公布出来才看看——她有时候也不看那些,所以老叫曾娇觉着她真像是出自他们这样的家庭。
大抵是老爷子弄教育的缘故,张窈窈也有过理然,到没有想过比爷爷更进一步,那得要有能力——论能力什么的,她觉得自个就是个普通人,不出众,也不好干那误人的事,所以她也就打算在一个学校任到退休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