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萧想了半响,连喝了三碗酒,又想:“这江湖乱局已成,很多事情都乱成一团麻,也不知张无忌他们找到解药没有,余沧海怎么样了,自宫了吗?玉姐姐身体状况如何了?那个神秘的组织到底在哪?他们对九阴真经下手,难道就没考虑别的武功?”
端起酒碗,又是一饮而尽,小店之中无什么下酒物,随手抓起几粒咸水花生,抛入口中,李秋水见他神色黯然,正要好生劝慰,忽听背后有人叹了口气,说道:“唉!天下男子,十九薄幸。”
陈萧李秋水二人转过头来,向说话之人瞧去,摇晃的烛光之下,但见小酒店中除了自己之外,便只店角落里一张板桌旁有人伏案而卧。
板桌上放了酒壶、酒杯,那人衣衫褴褛,形状猥琐,不像是如此吐属文雅之人。
两人面面相觑,也不知是不是在说陈萧。李秋水哼道:“装神弄鬼。”如今她与陈萧姐弟情深,互相之间极为关心,连带着她的脾气也淡了不少。否则换作以前,早已经一掌拍去。
当下两人也不理会,又继续喝酒吃菜,只听得背后那声音又道:“人家为了你,身受重伤生死不知。自己却整天与美貌姑娘打滚厮混,又被皇帝给封为郡马。唉,可叹啊可叹。”
这么一听,那人明显说的是自己了,陈萧寻思:“这人是谁?他说‘人家为了你,身受重伤生死不知’,说的定的玉姐姐了。被皇帝封为郡马的事,想来一定是霍都那群使节放出的风声?”想到这里,不由得浑身冷汗直冒,幸亏皇帝老爷子想的周到,给了我那块亲笔的黄锦布,不然这件事可是当真说不清楚了。
只听那人又道:“不相干之辈,倒是多管闲事,说要去拚了性命,也要等你前去。偏生双方立场不清不楚,正邪都有,少林还没去,自己伙里已打得昏天黑地。唉,这江湖上的事,老子可真没眼瞧的了。”
得,这么一听,这人绝对是衡山派的那位了。
陈萧拿起酒碗,走过去坐在那人对面,说道:“在下多事不明,要请老兄指教。”
那人仍然伏在桌上,并不抬头,说道:“唉,有多少风流,便有多少罪孽。你这边处处留情,那位姑娘这番可当真糟糕之极了。”
听这人说话难听,李秋水冷哼一声,忽然回身一招白虹掌力,向那人拍了过去。那人知道厉害,从一旁的人凳脚旁抓起一把胡琴,那琴身颜瑟深黄,久经年月,“唰”的一声,从里面抽出一把极细的刺剑,横手一挡,顿时“当”的一声,那人“蹬蹬蹬”连退三步,脸上一阵发白,苦笑道:“前辈好掌力。”
陈萧唯恐两人真打起来,他一见那胡琴就知道了这人身份,赶紧起身,抱拳拜了下去,道:“晚辈陈萧,有幸拜见衡山莫大先生,适才多有失礼。”
那人抬起头来,双目如电,冷冷的在陈萧脸上一扫,正是衡山派掌门“潇湘夜雨”莫大先生。
他笑了一下,说道:“先生之称,可不敢当。陈少侠,这些日来可快活那?”
陈萧躬身道:“莫掌门明鉴,小子可绝不敢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