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他更不愿意在内院浪费精力。
但张氏抱起来实在舒服,像是上好的绸缎柔软顺滑,任由他摆弄成各种形状,又像刚出锅的包子白白嫩嫩,教他吃完第一口又想第二口。
他恋上了她的身子,自然而然地也关注到她的情绪。
在子嗣上,他自觉有愧于张氏。
成亲前,毛氏与魏氏均跟他谈过,让张氏在五年内不得生育,理由很简单,杨峼还小,若是生个女儿还好说,不过是多一副妆奁,要是生下儿子,恐有争夺家产之虞。
毛氏说得恳切,“不是不让你生,薛姨娘能生几个就生几个,一样是你的儿子……张氏也可以生,且缓上几年。”
薛姨娘生得再多都是庶子,跟家产不相干。若是张氏生了,就是妥妥的嫡子,倘或张氏再有坏心,将杨远山的心拢了,时不时吹点枕边风,杨峼便是嫡长子也未必能落到好处。
自古嫡庶不分长幼无序是乱家之源,杨远桥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张氏头一胎不保,他心知肚明,只能听之任之冷眼旁观。
张氏却因此长了心眼,怀第二胎的时候便没做声,直到显怀后才请太医诊脉。那会儿已经四个多月了,太医说是女儿,后来就顺利生了下来。
现在杨妡快满十岁了,张氏却再没有过孕。
杨远桥并非没怀疑有人动过手脚,可一想事情或许牵连到魏氏,追查的心也就淡了。
这会儿张氏重又提到孩子,杨远桥也想要,他只有杨峼一个儿子,如果再生个男孩最好不过,可若是女儿也不错,张氏相貌出众,孩子像了她定然也是个极漂亮的。
这样等杨妡出阁,他还有一个承欢膝下。
辗转反侧许久,杨远桥才渐渐有了睡意,复将张氏拢在怀里,一手搭在她的细腰上,另一手却握住她胸前丰盈轻轻地揉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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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妡自然也听说了明心法师的话,没当回事,只抿嘴笑了笑。
那天方元大师给她捎的口信是无需多虑顺其自然。
她就知道赖上方元大师准没错,是他说的既来之则安之,也是他说的她有福报,要是轻而易举地被明心法师瞧破踪迹,那她哪来的福报?
杨妡乐呵呵地掂起两只早熟的葡萄,仔细剥去皮塞进口里嚼了,眯着眼笑,“真的很甜,吃完这碟子再往阿姵那里去要些来。”
青菱闻言笑道:“听说庄子上统共只送来两篓子,府里上下各处都没得多少,四姑娘惦记着姑娘爱吃,把自己那份分了一半过来,姑娘便是去要恐怕也没了?”
杨妡眸光转一转,坏笑道:“我往阿姵那边看看,要是有就先把她的吃完,这碟先收着回头咱们躲在屋里偷偷吃。”
这副无赖又自作聪明的样子倒真像九岁孩童。
青菱忍俊不禁,笑着问道:“姑娘也没个由头,就说是去吃葡萄?”
“我才没那么直白?”杨妡撇撇嘴,指了案头才做好的面脂,“用面脂换葡萄,算起来还是我吃亏……谁让我跟她吃过一个奶娘的奶呢,不跟她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