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慕容湛既然这么说了他们不会死,那顾湄就觉得,他们就觉得不会死。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很相信他说的话,也许是潜意识里她就以为,这世上就没有什么是慕容湛不能的事。他就应该是个超人,只要他说的出来,那他就一定能做得到。
原来,她都已经这样相信他了啊。顾湄意识到这点,唇角弯了一弯,更加用力的抱住了他的腰。
慕容湛、廉晖、通元子三个人就这么对视着。通元子看着的是慕容湛,他在打量他全身的血迹,判断对方还剩了多少武力值的问题。而廉晖是在看着慕容湛怀中的顾湄,目光一刻都没有移开过。而慕容湛就貌似面前没这几个人似的,只是低头看着怀中的顾湄,一下一下的用自己的手顺着她头顶的秀发。
至于顾湄,她谁都没有看。她只是埋首在慕容湛的怀里,一只手抓着他的胸前衣襟,一只手抱着他的腰。
你让她看谁?她能看谁?通元子不用说了,她巴不得都让他在这个地球上消失,然后直接发配去火星。至于廉晖,她觉得,既然自己都已经决定跟他断了,那就不要拖泥带水的断吧。而且,以往的那几个月中,她确实痛也痛过了,哭也哭过了,她觉得,就这样吧。不然还能怎样?他们两个人中间横亘着的人和事太多,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所以还不如干脆利落的放手。
而且,慕容大爷还在呢。他是相当介意她在乎不在乎廉晖这件事的,如果她胆敢再有一丝一毫的在乎廉晖的意思泄露出来,那他们两个搞不好还得再来场如同这两天一样的冷战,外加虐身又虐心。
所以她只好谁都不看,就由着他们三个人去处理。
而三个人都没有动,准确的说,都是在等着对方在动。
毕竟现在三个人心中都各有忌惮。
通元子忌惮的是慕容湛现在的武力值到底还剩了多少,慕容湛忌惮的同样的也是,通元子的武力值到底有多少。以他现在大打折扣的武力值对上血槽满满的通元子,他有多少胜算?
至于廉晖,廉晖他现在压根没法想到武力值的问题。他满心满眼都只有顾湄。
为什么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抬头看他一眼?她真的就那么怨恨他,再也不喜欢他了吗?
最后,终于,有人动了。
动的是通元子和廉晖身旁的官府公差。
皂衣横刀,公差抱拳而立,说出来的话十分的客气:“前面这位想来就是红摇姑娘了。红瑶姑娘,我等是扬州府的公差,现有庄家状告你杀害他家女儿庄秋容,还麻烦红瑶姑娘随我等回府衙一趟,配合此案的审查。”
其实人证物证杀人动机俱有,他们早就已经基本判了她的罪了,通缉她的文书更是张贴各处。但难得的是这个公差说出来的话却是很中立,只是说让她回去配合下此案的审查而已。
顾湄没有动。慕容湛也还是那样低头慢慢的顺着她的头发。
四周静谧,似乎各人的呼吸声都听不到了,唯有微风轻卷过树梢的声音。
良久,方才听到慕容湛悦耳清朗的声音慢慢的响起:“湄湄,你杀了庄秋容吗?”
他从来没有问过顾湄此事。当初他也是见到洛阳城张贴的通缉令,才知道外间都说顾湄杀了人。
其实对于顾湄她到底有没有杀庄秋容的事,他压根就不在乎。如果她说她杀了,那就只能证明那个庄秋容确实该死,如果她说她没杀,那她就没杀,定然是有人嫁祸于她。
而且,从内心来说,他根本就不相信顾湄会杀人。他太了解她了,甭看她一天到晚咋咋忽忽,装的胆子有多大似的,其实这孩子连杀只鸡都不敢,她还敢提刀去杀人?就算是说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可是慕容湛相信,唔,他家的这只兔子,其实就是只软软糯糯,很容易推倒的软兔子而已,它是绝对不可能会做出杀人这种事来的。
果然下一刻,他看到顾湄摇头,听到她低声的说着:“没有。”
慕容湛一笑,然后他抬头直视那个公差:“你听到了,她说她没有杀庄秋容。你可以回去复命了。”
那个公差一愣,就这一句话,就让他回去复命?他怎么复命?刚刚他的那一番话只是客气话而已,其实知府大人基本已经判定庄秋容就是红摇所杀,这次他们也是奉命要来带红摇回去的。
所以他迟疑的看向通元子:“掌门你看,这个......”
通元子静静的注视着慕容湛。而慕容湛压根就是不看他,又低下头去看顾湄。
“红摇,”通元子慢慢的开了口,“随我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各位给俺扔地雷的妹子们(*^__^*) 。
68狭路相逢
“红摇,随我回去。”
通元子此话一出,顾湄只觉得浑身一僵。
我擦你这个死变态!先前跟我说什么红摇爱的人是你,然后转手就一刀杀了庄秋容,再是嫁祸到我头上,然后还作为人证上堂举证我杀了庄秋容,再是痛心疾首的称呼我孽徒,宣布将我开除出华山,并放话说华山众人见到我可自行诛之,然后你竟然还好意思现在站在我面前说着,红摇,随我回去?
请问这位通元子掌门,你是太自信,还是觉得我太笨?我是脑子进水了才会答应跟你回去。
顾湄不理他,她只是更加将头又埋进了慕容湛的怀中。她实在是不想见到这个让她糟心的人。
至于慕容湛,他压根就没有理会通元子的话。
在他看来,通元子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说白了就是,顾湄不喜欢的人,就没有对他构成威胁的。
所以通元子又慢慢的说了一句:“红摇,随为师回去。”
卧槽!顾湄真的算是服了,她就没见过这样的人。她实在是忍不住了,所以她从慕容湛的怀中抬起头来,唇角微微勾起,冷笑道:“如果我没记错,阁下好像都将我开除出华山了吧?那现在你怎么可能还是我的师父?”
但通元子脸皮极厚的又说了一句:“纵然我已将你开除出华山,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再者,十三年前,你娘将你托付给我,现下你做错了事,我自然有权利让你随我回去,接受官府的审查。”
我靠!这一通话说的那叫一个道貌岸然啊,完全就是一个慈祥的长辈对一个做错了事的晚辈的教训,顾湄都想为他拍掌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