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一起去吗？”

白珊珊问得好直接：“你有钱吗？”

钱用来买新衣服的陈思雨：“嘤……”

她咬咬牙，眼看着丁薇她们走了，摸摸自己的脸——还行吧，也不干。

于是一番描眉打扮，去赴文康师兄的约了。

是这样的，陈·心地善良·思雨就算如今已经看到了周文康的缺点，但是作为少女的心动，她到底还是没能一刀两断——毕竟文康师兄看起来很包容自己，不提审美和对自己虚伪的夸奖，其他也还行……

温柔善良的学长，笑起来很阳光的样子——哪怕得不到北冥尊那样的忧郁孤单小王子，这样的学长也行的。

陈思雨穿上战袍，也潇洒出去约会了。

……

所有人都出门了，还在埋头写教案的吕丽眼眶一红，豆大的泪珠“吧嗒”一声落在本子上，很快侵蚀了那相对劣质的微黄色纸张，晕出了一团乌黑的痕迹。

所有人都开开心心的，无忧无虑，为什么唯独自己要遭受这么悲惨的命运？

她这几天都心怀忐忑，一开始是不好意思问稿费的事情，但是忍了两天后到底没忍住，期期艾艾的问出了那句话。

如果编辑耐心回答也就算了，结果编辑还是那句套话，说什么稿费一定会按时发放的，又提醒她还没满一个月，不要这么急……

这个官方的回答模式跟最开始她投稿时问的那些回答一模一样，甚至连标点符号都没有错。

本来吕丽就心怀忐忑，如今看到这么没有诚意的回答，又怎么能不怀疑呢？

所谓疑邻偷斧，就是这么越来越让她紧张的。

太敷衍了。

她险些鼻子一酸哭出来。

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丁薇不会无缘无故就说那句话，她此时面对两难的境地，心如刀绞。

写，未来可能拿不到钱。

不写，之前写的还是有可能拿不到钱。

如今只能咬牙和血自己吞，一边写文章一边写教案。而这段时间高强度的工作，导致她每天都奄奄巴巴没有精神，今天上家教课时讲错一道题，那个学生一点也不体谅她，扭头就告诉了家长。

她在地铁上没有位置，又累又困站在那里时接到了家长的电话，对方毫不留情的直接指责她不尽职责，还放话说下次再这样敷衍，就不要她这个家教了。

吕丽对此十分痛苦。

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冷酷？

她的努力，她的困境，她的难处……根本没有人愿意搭一把手……

谁能看到她到底有多努力？

宿舍里空无一人，她只能沉默地哭着，任由泪水刺痛脸庞。

……

陈思雨跟周文康一起吃饭，如今失去滤镜，她很能感觉到对方对她不如以往热情，此刻不知为何竟松了一口气。

——文康师兄早点对我失去好感也好，我现在也不那么喜欢他了……

她心里松了口气。

至于周文康……

失去对陈思雨的热情，这不能怪他啊！

实在是陈思雨太不守承诺了，这是一种道德品质上的问题，周文康心怀失望是难免的。

就比如，她答应说给自己一个惊喜，有可能是个手机——为什么渐渐希望就越来越渺茫？

这对周文康的打击很大。

尤其是陈思雨还在给他展示自己身上经过丁薇精心指点（随口一说）买来的新衣裳，每一次详细描述，都仿佛是在跟周文康做手机减法——

“我买了五套衣服！虽然都是搭配的那家店最便宜的，但是真的超值！”

“好舒服啊，特别柔软，又暖和……”

“丁薇真是有眼光……”

“等我再攒点钱，我就可以再买一件羽绒服了！”

“师兄？文康师兄？”

“你怎么不理我？是觉得这些女孩子的事太没意思了吗？”

“还是说……你觉得我的衣服不好看？”

周文康回过神来，总觉得这个话题隐约有点熟悉，并且还很重要。

他权衡一下，此刻用真诚的双眼盯着陈思雨，低声说道：

“思雨，你大可不必在意衣服的好看与否，在我看来，你整个人都是最独特的，像钻石一样熠熠发光，这些衣服好与坏，其实在我看来都平平无奇，只是你的陪衬罢了。”

所以，买那么多衣服干嘛？攒钱买手机不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