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女人,就像是长在天山上的雪莲,圣洁可贵却又那么遥不可及。
办公室的电话铃响了,响了很久,直到无人接听自动转到了前台,前台总机接待小跑着敲了敲总裁办公室的门:
“华总,疗养院那边……来电话了,说是华老爷子他……”
“什么?”华木猛地抬头,前台接待那姑娘吓的心里一抽搐。
因为一向阳光的华总,竟然眼眶通红,红的吓人,就像是一只饥渴难耐在狩猎的豹子。
“说老爷子……可能快不行了!”
华木拿起西装外套就往外跑,耳畔的风呼呼的刮过,赶到青山疗养院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半。
得知老爷子已经生命耗尽的消息时,一股孤独感瞬间笼络了他的全身。
他看上去似乎不悲不喜,可心似乎再也无法活跃起来:
“爸!”
因为化疗过后,华老爷子的花白头发已经没几根了,那因为肝病阻碍新陈代谢的原因,脸上早早的就长了沉淀的毒素,黑褐色的斑点,让他看上去像是七八十岁的老人。
“来啦!”还是那句话,只是此刻,声音微弱的只能趴在他耳畔才能听得到:
“嗯,爸,你不要放弃,会好起来的!”
华木抓着老爷子的手,不停地颤抖,可嘴里却说着违心的话。
华老爷子讪笑了一声,有气无力的说道:
“呵呵,爸自己心里明白,你也不要难过,人这辈子终究会走到这一站,人活着,那可是没有回头车的……最害怕的是啥呢……是到了终点站……才发现……有些站口是该下车看看风景的……不能……一味的……赶车……赶车……哪怕下错了站……好歹看看……也……不枉此生……”
声音孱弱的让华木趴在枕头边上细细的听着,他点点头没有说话。
直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华木依旧趴在枕头边上没有起身。
可当护士说,华老爷子昨晚上就快不行了,他没叫人通知,今天上午回光返照,他以为自己好了。
这下午就不行了,可老爷子却沉了一口气,一直在等华木。
华木这才起身极快的下了楼,在青山疗养院的后花园里,他坐在藤椅上,双手合十抵住自己的额头,垂着脸落了泪。
悄无声息的眼泪顺着鼻梁从鼻尖落下,落在他面前的水泥地上,一滴……两滴……
华老爷子走的不匆忙,没有任何遗言,该交代的半年前就交代了,该传家业的也都传给了华木。
唯一的口头遗言还是护士转告的,他不希望办丧礼,就把他火化了下葬就行了。
好像在京北半辈子的拼搏落幕后,他华成平,就像是一阵风吹过,不留下一丝的踪迹。
只是,华老爷子下葬后的第三天,陈双来看过他,是想和华老爷子聊聊华木的事情,有些事真的不能勉强,特别是感情的事情。
而能听进去话的人也就只有华老爷子了,可是,到了疗养院才得知,老爷子已经了无声息的下葬了。
等陈双的打听到了公墓林的地址时,她一眼看到石碑前站着的那人是华木,陈双当下转身就要走。
“你打算以后再也不见我了吗?”华木舒尔回头看向那个落荒而逃的背影,他突然抽出了一丝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