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拥有强大指力的人,不管男女,自然有与别人不同的地方,如果碰到了呢?
陈双想着,送走了胡老爹,胡老爹一步三回头的说,赶明他带鹏子来当面跟陈双认识认识。
陈双洗漱了一番,换上了一身很朴实的衣裳,把头发随便扎了个扫帚把子搭在身后,乍一看去若是不那么漂亮的话,和村姑没啥子两样了。
两年的时间,这条街道确实改变很大,记得两年前左右的样子,她和姚大娘认识的这个地方,她们摆摊卖白菜的地方,如今已经成了五六米宽的水泥路了。
今天正好逢着赶集,水泥路两边都有摆摊的,人流量之鼎沸,几乎淹没了路两旁的商铺。
这些商铺一看就是用民房改建的,去年陈双来的时候,这两排刚开发的瓦房都还是民居呢。
陈双突然驻步,像左侧看去,那扇与这一排新房明显格格不入的破烂黑木门显得格外明显。
她一眼就认出,这是曾经姚大娘的家。
想想姚大娘为了她,卖了房子,揣着钱没有给自己留一丝后路的赶赴京北去看她。
突然觉得这黑木门虽然破烂不堪,门槛都烂了,可亲切的就像是远嫁的女儿回娘家一样亲切。
“不卖几不卖几……赔斗骨头里了……”
身后,一位老大爷推着生锈破烂的三轮车,车筐子堆了好几把青菜,还有一个竹编的鸡笼子,里头有两只翻毛土鸡。
一个篮子里是攒下来的土鸡蛋,他正摆手说不卖,因为客人给的价钱太低了。
陈双像是站在回忆的边缘回头看去,只见一位皮肤黑里透着红的姑娘用普通话在跟老头还价。
手里还捏了个鸡蛋比划着要多少,意思是说,她要是全买了,能不能便宜点。
这姑娘是背对着陈双的,她看不清正面,但是,她的肤色是正常姑娘很少见的那种黑。
又不算黑,最多算是健康的小麦色,比小麦色又深了一些。
陈双没有多想,她打算逛完这条街,刚一抬步,就听到身后老大爷嗷的一嗓子。
回头看去,只见那红麦色皮肤的姑娘站了起来,腿刚收回来,面前一篮子土鸡蛋烂了一般。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被这姑娘一脚给踢的,篮子也翻了,滚出来的鸡蛋不是当场碎了,就是裂了。
“现在卖不卖?”
红麦女孩站起身来再次问道。
老大爷颤抖的手捡起还没有摔破的鸡蛋,爱惜的用袖管擦拭着上头沾染的鸡蛋清。
“兰子,你干什么?”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从那扇破烂的黑木门里小跑着出来,一把拽过那姑娘,连连跟老大爷赔不是:
“大爷,太对不起了,俺闺女性子不好,您看看,原价多少钱,俺买了!”
说着,就掏钱,把烂掉的鸡蛋和好鸡蛋一股脑的连着鸡蛋篮子都给拎走了。
破烂的鸡蛋清和鸡蛋黄随着篮子的缝隙稀稀拉拉滴落了一路。
年长的妇人拉着不服气的姑娘往黑屋门内走。
就在这姑娘起身回头的那一刻,陈双终于想起来在哪儿见过她了。
记得去年的时候,姚大娘带着孩子回到这洞川南,她发现母亲卖房子的钱一分没动的都在了家里,陈双开车一路追随。
就追到了这里,她想花钱把母亲的祖宅买回去,出的价格很高,连当初买下母亲这房子的马家儿媳妇苏翠红都动心了。
当时苏翠红想和租客谈退租的事情,她打算把房子卖给陈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