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多,狗蛋她娘操着一口京北土话,连凶带骂的将几个孩子赶回去睡觉,空气一下子就静了。
陈双习惯睡觉前翻看一下手机,生怕漏掉了未接电话,或者是未读短信,这个习惯陈双心知肚明是从什么时候养成的。
就是在找不到他的时候养成的,如今已经深入骨髓,如同毒瘾一样戒不掉。
确认没有任何未读短信和未接电话之后,陈双抱着枕头强行清空大脑,她要好好睡一觉。
大约半夜的时候,枕头底下的手机传来震动的声音,陈双把手机掏出来眯着眼睛躲避显示频上刺眼的光线,点开了一则短息。
"如果,我不是生在楚家,我们俩现在就是夫妻了吧!"
陈双一怔,确认了短信来者是她打了个好几个电话都没打通的楚防震发来的,陈双不自觉的从被窝里爬起来,靠在床头,握着手机打了一串字:
"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那头沉默了许久都没有回短信,陈双主动打过去,那头竟然关了机。
此刻,楚防震在京北偏远的山区内,一块地头儿坐着,尚未融化的雪在他身后如同黑夜中的白色海浪。
楚防震看着手机,眼神空洞涣散,嘴角却挂着苍白无力的弧度,一切不是都回不去了吗?
他责怪自己为什么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个姑娘还是会钻进他的脑海,宛如幽魂一样缠着他,一刻都不曾松弛过。
他不是不想接她的电话,而是害怕听到她的声音。
"哎,你坐在那里干什么?赶紧运到码头去就可以收工了!这是你一天的工钱"
一位三十来岁面色黑红的小伙子丢给了楚防震二十块钱,嘴里嘟囔着,不就是个大学生吗?有什么了不起?在这里,大学生文凭能吃饱饭?啊呸!
这边陈双见对方关机,赶紧又发了几条短信:"你在哪里?怎么了?"
"怎么不回我?你现在还好吗?"
短信如同大海沉石,陈双无奈的松开手,仰躺在床上,任由手机滑落出掌心,不知道是不是那扇窗户的靠联坏了,窗户管不严,总觉得脸上有一股股冷风从外头灌进来,扫在陈双的脸上,冻得她鼻头没有知觉。
心里总觉得会发生什么大事,许久之后陈双觉得在被窝外头的手背都冰凉刺骨,她掀开被子,拿起手机给楚防杰去了个电话,她想知道楚防震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电话响了三十多秒那头才接听,这一接听,陈双听到了刘南的声音,对啊,楚防杰今天是去凤城了,恐怕是去接刘南的。
"额,刘南,是我,陈双,我想问问……"
"问什么?防杰他开了一天的车累了,现在睡着了,你要问就问我!"
刘南突然打断了陈双的话,因为她都听说了,听说陈双嫁入豪门不成,现在落魄的跟过街老鼠一样。
一开始,她觉得陈双是可怜她,可现在,她男人来接她了,她必须得离楚家这个公敌远一点:
"你怎么不说话了?"
"哦,没什么大事,你们休息吧!"陈双说完,还没挂电话,那边就先挂了。
楚防震,他到底去了哪里?
陈双做梦都没有想到,多年后的一天,她要洽谈生意的大老板,竟然是他……
夜风凉如水,陈双整个身子就泡在里面,冻得她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脏还在跳动。
第二天,陈双起的很早,特地把自己打扮了一番,可当翻开自从买来从没有拆封过的化妆盒时,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