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笙听见慕臻对秘书赵小锐的叮嘱，嗤笑了一声，听不得被自己的小外甥当成小孩儿似的，电梯来了，慕笙就面露嫌弃地打发慕臻赶紧走。

电梯门合上，慕笙便痛苦地揪住了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赵小锐已然很有经验。

他动作迅速地从口袋里掏出药品，倒进慕笙的嘴里，又从轮椅下方拿出一个便携式吸氧器，递给慕笙。

慕笙吞下药丸，一连吸了好几口氧气后，惨白的脸色这才稍微恢复点人气。

“叮”地一声。

电梯门打开。

再一次在鬼门关边走一遭。

慕笙勾起漂亮却苍白的薄唇，盯着自己手中的便携式吸氧器，低低地笑出声，“阿锐，我是真的不想遂了那些人的意啊。”

慕笙的身体状况一直不太乐观。

赵小锐听慕臻这么说，心底难免涌上不好的联想，一边推着慕笙走出电梯，一边压低嗓音道，“慕总，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赵小锐在担任慕笙的专属秘书以来，就他所知道的，慕笙的车子被检查出过炸弹，酒店的房间里出现过光着身子的女人，收到过放着炸弹的包裹。

每次调查结果，都是指向慕家的人。

这个世界上，从来不存在真正的感同身受。

赵小锐几次试着将自己代入慕笙，坐拥千亿资产，可身边的每个家人都盼着，计划着自己去死，光是这种代入跟设想，就足以令他难受，更何况慕总是实实在在地每天都在经历。

“呵。长命百岁，咳咳咳咳……阿锐啊，你现在的安慰词，都是越来越不走心了啊~”

慕笙每说一个字，嗓子就发痒得厉害。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手帕。

忽然，慕笙感到喉咙中一阵腥甜。

不必低头去看，他也知道，素净的手帕，这会儿只怕早就被鲜血所染红。

慕笙把沾血的手帕揉成了一团，随手扔进了附近的垃圾桶里，等到喉咙中的腥甜抑下去，他冷声道，“这件事，不许告诉阿四，更不许告诉我姐。听见了没有？”

赵小锐其实刚才已经瞥见慕笙手帕里的那团鲜红了。

他的眼圈微微发红，“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