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要求都算是过分的话,那全天下就没有合理的要求了。
小头鬼这才反应过来:“不不不,就这个好了。你帮我们厘定《天命抄》,我们给你松绑。”
说完,他就要走上前去,把见愁拽出来,可走到一半又想起来什么,挥手道:“大头你去。”
大头鬼一愣,看向他,却见小头鬼直接跑到了墙角那一片厚厚的灰尘里,把那一把拔不出来的长剑和两只小袋子都挂在了自己的腰间。
这谨慎!
见愁也是服了。
这边的大头鬼一下就明白了小头鬼的意图。
他依言重新爬上了灶台,只是第二次站在见愁的身边,却有一种战战兢兢的感觉,想要伸手去拽见愁,又怕像是刚才那样被电成个二傻子。
手伸出去几次,又缩回来几次。
小头鬼一回头来就看见这场面,顿时气得心梗:“你傻啊,你把绳子解开,她自己不会出来吗?”
“对哦!”
大头鬼一拍脑门,被这个主意给惊艳得两眼放光,笨拙地掐了一个手诀。
刷拉,一缕微光闪过。
捆缚住见愁的绳子,竟然一下松了,化作一条长蛇,一下飞回了大头鬼的手中,叠得整整齐齐。
原来还有个小术法在。
见愁一见,心里念叨了一声。
在绳子被收回的瞬间,她两手便已经解开了束缚。
收回来揉了揉手腕,再看掌上皮肤,半分损耗没有,甚至比起初入第六层的时候更为盈润,透着一种软玉般的美感。
想来,是最后佛顶一战,一人台那星光之力的遗留了。
身体之中的灵力虽然不能用了,可见愁光用身体的力量,只怕也能与较弱的金丹期修士一敌,出个水缸,当然不在话下。
手一撑那水缸破损尖锐的边缘,见愁便直接从水缸里出来了。
无数水珠甩开,那一身衣衫竟然瞬间恢复了干燥,半点湿润都没有。
小头鬼腰上挂着一柄剑两只袋子,眼睛都瞪圆了:原来这件衣裳也是件宝贝!
见愁注意到他的目光,自然是不好意思地一笑:“修饰们寻常的衣裳手段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防水防尘不过是最基本的功能,要防止攻击的那种才最厉害。
当然,见愁从不需要。
肉身筋骨太强,那种战袍于她而言不过鸡肋。
她口吻稀松平常,却几乎引得小头鬼一个冲动掐死她。
心里着实不是滋味儿,这地府跟人家修士,怎么就差了那么多呢?
酸溜溜的感觉蔓延开去,小头鬼不得不自己安慰自己。
天下的修士,越是有本事的混得越好,极域也好,十九洲也罢,只怕都差不多。如果换了个修士,只怕也不能跟见愁这样随口说出这些话来。
“对了,这也算是认识两天了,我叫见愁,来自十九洲。还未请教二位高姓大名?”
见愁出来之后,便在屋里踱了两步,只见得一片破败。
对这两只小鬼来说,“家徒四壁,环堵萧然”还真不是说说的。
小头鬼走到了桌旁,把两本《天命抄》一放,回道:“我叫小头,他叫大头,是我兄长,不过脑袋有点问题。平时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就好。”
居然是兄弟?
见愁微微吃了一惊,不过听得他那一句嫌弃的“脑袋有点问题”,又不由得看向了大头鬼。
大头鬼愤愤:“你又瞎说!脑袋大不是问题,脑袋小才是!”
“脑袋大就是有问题。”
小头鬼不冷不热,怼了回去。
“胡说,小脑袋才是!”
“大脑袋!”
“小脑袋!”
“大脑袋!”
“小脑袋!”
……
一场面红耳赤的争执。
站在旁边的见愁为之目瞪口呆:什么时候脑袋有没有问题,已经以大小而论了?
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眼见着这两只小鬼就要掐起来,见愁及时插了进去,也走到桌边来,咳嗽了两声:“咳咳,那什么,《天命抄》是明天早上就要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