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缨再度皱了下眉头,抬步走过去。
汉子们立时跪在地下,身姿颤抖得如同在筛糠。
“这……”
黄绩也纳闷了。
他们脸上被涂过的部位跟当夜黑衣人们被涂的部位是一样的,但那般杀人不眨眼的凶徒,怎么会变得这么瑟索?
“你们是什么人?”长缨倏地伸手拍在他们其中一个人肩上。
掌心下压之后,她眉头皱得就更明显了,她收回手:“你们不曾练过武功?”
“军爷饶命!军爷饶命!”被拍的这人瘫在地下,随地俯地叩拜起来,“小的们是附近的小民,前两日忽然来伙人抓了小的们到这里,还打伤了。
“小的们,小的们,不知道犯了什么法,早上又把我们拖出来撂在院子里……军爷,饶命啊!饶命啊!”
“不是有六个人吗?还有几个呢!”黄绩猛地一下揪起他们衣裳来!
“在,在屋里,他们也被,被打断腿了……”
汉子们战战兢兢,回首指着屋中。
长缨目光如电,瞬即掠到了他们身后屋里,果然地上及炕上各躺着两个人,双腿自腿盖以下的部分以很奇异的姿态扭曲着!
“这不是他们!”黄绩气息都冷了,“那伙人脸上的涂料没有这么齐整,这不可能是他们!”
长缨凝视了他们半晌,缓吸气扶起剑来:“上当了。”
黄绩拿颜料泼到了他们脸上,他们擦洗不掉,所以目标显眼,可是当所有人,或者说增加一部分人来分担这份特征,他的“特征”就不再是特征,这就好比一滴墨滴在白纸上和滴在黑纸上的区别。
“将军!”
正凝立着,外头忽然有知州府的衙役闯进来:“城门那边出事了!有人趁着捕快衙役被调过来之际,强行冲出城门跑了!
“冯公子让小的来通知您,他已经带着人去追了!我们大人也派了杜头儿和杨头儿跟随去了!”
院子里有了短暂的安静,随后黄绩拍起大腿:“糟了!又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
长缨收剑入鞘,说道:“把他们都押回衙门!我们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