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守宏道:“我知道那次是你们共兴会的熊克武所指挥,开始的时候我也是抱着支持革命的态度,为其大开方便之门的。如果不是我将他们起义的情报压下,恐怕这些人还未发动,就被我抓起来了。”
“可是据熊克武所说,你手下民军不但参与了镇压起义,还帮助新军对起义军进行残酷的镇压。”吴禄贞丝毫也不退让。
“那只是起义成功之后,这些人忘记了自己的职责。如果他们直奔蜀都攻打总督府我自然没有话说,顶多是将我的伯叔祖接出来保护而已。可是这些人却见利忘义,舍去总督驻地不打,偏偏打我的工业区。我建立工业区为的是国家之强盛,一应所用资财都是我自己筹措,恐怕不碍你们共兴会的事吧。”
当初熊克武这件事情的确做得不地道,可是在一位后金官员面前,吴禄贞却不愿承认共兴会的错误。他摇头道:“你所谓自筹资财,还不是搜刮民脂民膏,难道不应该被分吗?”
赵守宏听得好笑,他问道:“你们共兴会处处以西大陆和新大陆的白鹰国标榜以共和为先,那么我问你西大陆和白鹰国是否也有大型工厂,他们难道不是搜刮民脂民膏?”
“那怎么一样?人家是通过正常商业活动赚来的干净钱,和你们为官搜刮钱财怎么一样。”吴禄贞道。
赵守宏摇摇头:“我建立工厂从未要过家里一分钱,这些钱都是我通过同学的关系,在国外银行贷款而来。这样的商业活动与西大陆各国一般无异,并没有丝毫出入。你怎么能凭我家中有人为官,就断定我的资财全是搜刮而来?何况西大陆的大企业家在打击对手时,同样无所不用其极。如果他们真的如此遵守商业规则,赚钱真的如此干净,如今在华兰大地上作威作福的外国洋行又是什么东西?输入华兰的鸦片又从何而来?”
“这……”吴禄贞被说的愣住了,细想起来他们所憧憬的西大陆,似乎也不是那么干净。如果不是撒尔国向华兰输入鸦片,华兰又何至于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至于那些外国洋行欺行霸市,强行掠夺华兰的财富,这更是尽人皆知的事情。
见到吴禄贞接不上话,赵守宏继续说道:“以吴镇统的话中意思,只要当官之人家中钱财必是搜刮而来,大家皆可劫掠。那么吴镇统家中如果来了强盗,将你家劫掠一空,再杀死你的亲人,你还会放鞭炮庆祝,将强盗欢送而去不成?”
“这怎么一样?我为官清廉,从未搜刮一分一毫。”吴禄贞怒道。
“原来如此,可是我如何能知道你说的是真话?吴镇统又怎么知道我为官就搜刮民脂民膏?难道就是因为我办工厂会赚钱吗?”赵守宏再次反问。
“这……”吴禄贞又接不上话了。赵守宏知道,不能总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否则就说不到正题了。他也不为难吴禄贞,转移话题道:“熊克武企图劫掠民财,兵败只是咎由自取而已。至于我所说与孙文海先生是同道之人,是因为我也致力于让国家变得富强,让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如今我在中川建立不少工厂和农垦公司,受到安置的百姓多达数百万,也算稍有成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