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的清晨有些安静，大部分屋子的房门已经打开了，却没有看见人。

两个人都走出去两三百米了，这才看见一个年纪很大的老婆婆在自家的院子里推磨。他们刚才经过了十几户人家，这是他们唯一见到的村民。

清晨的村庄很安静，石磨的滚动发出了沉重的磨擦声。

齐思元和肖莫航对视了一眼，慢慢地走进了老婆婆家的院子。

老人推着石磨非常地专注，似乎是因为年纪太大了，她半眯缝着眼睛，机械性地绕着磨走。

其实推磨是一种重体力活，现代城市早已用电磨取代它的存在，而在大部分的农村里，也会养上驴和骡子来拉磨。再不济，也要是一个身强体壮的人来做这件事。这老婆婆已经这么大年纪了……

俩人进了院子，站在了老婆婆的身边，一时竟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而这么近的距离，老人似乎也一直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一般，只专注自己手上的事情。

观察了一会，齐思元终于上前轻轻按住了老人的手：“老人家，你歇会，我来帮你吧。”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仔细观察着老人脸上的表情。

老人这个时候方才如梦初醒般，将她半耷拉着的眼皮睁开了。

她停下了脚步，浑浊不堪的眼珠盯着齐思元看了好一会，才颤颤巍巍地说：“你是城里来的伢子？来我们村旅游的？”

齐思元笑着点了点头：“是啊老人家，早上起早了散步，瞧您在推磨，看您年纪这么大了，就来搭把手，要不您歇会？”

“哦。”老人点点头，听懂了齐思元的话。

这个村子里似乎并没有方言，大家都说着普通话，即使与老人沟通，也没有太大的困难。

见老人松手，齐思元给了肖莫航一个眼神，肖莫航便很自然地从老人手中接过了推柄，也像老人一样，替她推起了磨来。

只是，肖莫航一边推，一边看了磨口一眼，空的，无谷无麦，这磨里头根本就没有东西。这老人一直在推的，本就是一口空磨！

肖莫航和齐思元都没有提这件事，只是心照不宣地一个推磨，一个将老人扶到了一旁。

就在齐思元想问老人一些问题的时候，齐思元口袋里的手机微微震动了一下。

齐思元微微挑眉，一边问着老人“您饭吃了没”，一边腾出一只手来摸出手机看了一眼。